修長的手指,輕易就將她手腕緊握,她猛然用力想要把手抽出,卻是動彈不得半分。
身體負傷,神魄受創,眼下靈力還被強行卸掉,已無路可逃。
“還有,隨意採摘靈株。”
語氣緩緩落下,來人似乎在給她判定一條又一條荒唐的罪行。
官荀視線落在緊抓著自己腕間的指節上,而後順著其緩緩往上看去,掃過他的衣襟,停留在了那微微張動著的薄唇上。
好笑。
眼中帶著戾氣,嘴角忽而噙上一抹譏誚。
她抬手撫唇,擦去嘴邊的血跡,隨即揚起手,一把抵在了對方的下頦處,帶有血液的指腹,重重往其薄唇下方按了下去,然後用力一抹。
本就帶著些許血色的唇邊下,瞬間突兀地多了一抹血紅。
如此動作,顯然在帝師意料之外。
他神色微怔,身形便立即稍稍往後仰去,腳步亦是挪動了些。
而在他有所動作時,官荀就已經把手收回,泛著譏嘲的目光撞進了他眼底。
“裝什麼聖人,這顏色與你很相襯。”話剛脫口,滾燙的血液又溢位了嘴角。
唇下絲絲違和的感覺,以及空氣中瀰漫著的血腥味,讓帝師眉頭微動。
他眉心似兩道扭曲彎月般,且與膚色無異的紋印,忽而白光閃爍了一瞬。
臉龐雖沒有任何波動,可官荀能很明顯地感覺到,握著自己腕間的手指尖顫動了一下。
然後,猛然收緊。
官荀當即擰眉,眸中沉色凝結而出。
這個紋印以前並未在他的身上見到過,莫非是主體與分身的區別嗎?
其閃動似乎讓對方尤為在意,就連平復的情緒都產生了些許波動。
心絃繃緊,思緒不停閃過,她眼瞼不由地半垂而下。
忽而,卻瞥見對方一直垂落的袍袖,正被冷風吹得來回擺動。
繃緊的心絃咔地彈動了一下,官荀迅速往下面看去,只見得那裡空蕩蕩一片。
這是……
她驚悸抬頭,斷臂?
是了,仔細回想先前的交手,帝師所有的攻擊都出自他的左手。
幾次見他,不是眼瞎就是斷臂,難道眼前這具也是他不健全的分身?
可分身與本體除了實力外,並沒有其他差別,怎麼可能會出現身體殘缺的狀態呢。
想起方才帝師腳下能釋放出無數冰絲花形,她似乎想明白了什麼,赤融把天嬰嬋花咬掉了一瓣,花體便是殘缺的。
不對,倘若花為他本體,又怎可能幻作小魚模樣。
無數道念頭快速在腦海中閃過,見對方眸中緩緩瀰漫上沉寂之色,被緊握著的手腕,也是傳來刺骨的寒意,官荀心臟驟緊,瞳孔劇烈地收縮起來。
“花!”她連忙低喝,“天嬰嬋花,我會幫你修復。”
好不容易重活一世,還修煉到這種境界,無論用什麼辦法,她都絕不會放過任何生機。
即便根本就不知道如何修復。
“信我一次。”官荀直盯著那雙冷得不見半絲情感的冰藍眼眸,喘息輕得胸腔不見起伏。
此言一出,果真令得帝師周身的氣息微滯,但卻未言語半分。
官荀眸色閃動,趁熱打鐵:“血液無效,理應是過少的緣故,如若還是不行,我可以凝結精血助它恢復。”
視線相撞,誰也沒有退縮,帝師就這般漠視而來,唇下的血紅早已經凝固。
周邊氣氛異常冷冽,即便是外頭的暴風雪都略有遜色。
僅僅是沉寂了兩息不到。
官荀就察覺到緊握著自己腕間的手,正緩緩鬆開。
然而,擰緊的心還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