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才會如此濃烈。
除去惡臭的血腥味,空氣中還帶著很重的妖獸氣息和隱隱約約的哀嚎聲。
妖獸?
對了,冬陽說原主就是被妖獸嚇到,所以才會落下重病,也難怪他會將房子關得這麼緊密。
悲涼的、憤怒的、還有瑟瑟發抖的嚎叫,伴隨著砰砰砰的聲響在院落內迴盪。
官荀雙肘撐在窗子上,指尖正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著窗臺,側耳細聽著動靜。
那是刀具砍在骨肉上的聲音。
她眉梢輕輕一挑,不用看,也能猜出個大概。
妖獸的肉是好東西,長時間與靈氣共存,並且自出生開始就轉換靈氣修煉,導致它們的肉有著異常強大的滋補養身功效。
在同為受傷的情況下,食用過妖獸肉的人,要比沒食用過的恢復得更快,更全面。
可惜妖獸肉質如沙粒般粗糙,酸苦齊分,還帶有強烈刺激嗅覺餿臭味,無論如何烹飪,新增多少配料,都無法將那些氣味消除。
這是它們保護自己的機制,幾乎沒人能夠下嚥。
當然,也不乏有例外,有些人天生就好這一口。
沒有魚肉的細嫩,更沒有禽畜的鮮美,這麼大規模宰殺是為何?
官荀不禁覺得困惑,她可不認為獸肉會隨著時間的流失而變得更可口。
唯一能解釋的,就只有那些天生好這口的人增多了。
官荀沉沉地睡了一覺,敞開窗戶空氣流通,睡得舒適很多。
她醒過來的時候,冬陽已經在屋內坐著了,正用乾枯的大樹葉扇著粥。
“怎麼坐起來了?身體還很虛弱的。”
冬陽見她醒過來,想要迎上前,卻被官荀擺手止住了他的步伐。
“沒事。”
“咳咳,咳。”
官荀忍不住咳嗽幾聲,休息一會身體確實好了些,燒也退去。
只是,她的五感更加敏銳,腥臭味對於嗅覺的刺激比方才更明顯。
這要是等她完全好了那還得了?
沒病死,反倒是被燻死。
再說,她感覺渾身黏黏糊糊的,也不知多久沒洗漱過了。
反正,這地方不能呆。
咳嗽聲聽著冬陽耳中,令他不禁緊張起來。
醫師早就說過,這種環境不利於病情恢復,可他也是沒法子才如此。
自己要日夜幹活,妹妹又是個連飯都不會吃的,他哪能撇她一個人在家待著,只能將她帶上。
思緒至此,冬陽忽然間反應過來,妹妹現在不再是個痴傻的了。
“這裡的氣味很難聞吧?要是在家中養病,病情或許能好得快些。”
“家?”官荀一陣錯愕。
冬陽點頭:“明日我便送你回家,你好好待著養病,飯點時間我會回去的。”
看這淒涼的模樣,官荀還以為他們家就在這裡,再不濟也是被這裡的人收留的,著實沒料到。
“不。”她一口否認,“這氣味聞著頭疼,我想還是早點回家才好。”
臨近黑夜,冬陽是不太放心官荀一個人待著的,可想到病情,他只能應下。
當下住的地方出乎官荀的意料,那樣的環境,她原以為會在什麼偏僻之處,結果竟然在一條很繁華的街道上。
人山人海,水洩不通,還不斷有著運送妖獸的車輛來往。
相比之下,家所處的位置就有很大的出入了。
地段偏僻,還是在坡腳下。
高坡一眼看不到盡頭,頂上平坦,林木茂盛,而在那之下卻是廣闊的平原。
放眼望去,宛如兩者有意劃出一條分界線一般。
“咦?幻落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