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這孩子知道你懷著孩子,容易心軟。二來是你進了江家院子後,沒有絲毫嫌棄就坐在了他們家的凳子上,可見你性子平和,並不傲氣凌人。
他趁我不在將信交給你,可以說是篤定你接了信,就不會因為我不同意而拒絕幫他,相反,要是交給我,他無法保證我同樣有一份憐憫心在,會幫他這個忙。”
沈棠不太相信:“那孩子看著才不到五歲,有這麼多想法嗎?”
賀旭:“人小,心眼多,從你進村子他就在觀察了。”
沈棠隨口感嘆:“有心眼總比沒心眼好,沒心眼怎麼被磋磨死都不知道。”
賀旭側頭看她,小姑娘眉眼彎彎似月亮,笑起來嬌俏又陽光,單純的好似沒有沾染過一絲陰霾,完全沒有被小孩利用的惱怒。
他眼神一下就變的柔和了,拉住她的手往回走。
因為要開車,沈棠沒讓賀旭喝酒。
吃完飯,賀旭和江濤聊了許久,他們才啟程回軍區。
懷著孩子比較嗜睡,沈棠迷迷糊糊在車上睡著,到了軍區,賀旭將她抱進屋子。
給她換衣服的時候,發現她口袋裡那張紙張。
他無奈的一笑,算了,既然糖糖已經答應了,他明天將信交給二團的江連長就是。
二團的江連長他倒是接觸過,這人的功勳和年歲完全可以升到副營長了。
偏偏差了點運氣,在一次任務中犯了錯誤,導致與他差不多大的韓忠國都升上來了,他還在原地。
可惜了那孩子。
沈棠知道賀旭將信交給了江連長後,一直很關注後續。
江宿今年過年只回去吃了個年夜飯,即便拜託了父母照看點孩子,卻依舊不管用,孩子過年的時候就問過他能不能帶他一起走,如今再次詢問,大概是真的受不住了。
江宿看到信後深嘆了一口氣,立刻就請假回去了。
到底是自己的親生孩子,被打成那樣,還不如帶到部隊裡來,找個嬸子給點錢幫忙照顧著呢。
第二天,沈棠去上班,聽李紅說石冰請假了還有些稀奇。
這人前兒個才去了醫院,難道是出了什麼事?
沈棠肚子還不算大,最近的表演還能上臺。
讓她無語的是,每次他們有表演,吳團長總要來捧場。
要知道自從吳團長結婚之後就很少來看文工團女兵表演了。
他們文工團表演大多是在入夜後,這個時間段大家都下了班,有些軍人也得空,但一般不是重要的演出,看的人其實並不多。
尤其是像吳團長這樣結了婚的,很少會一個人來看錶演。
沈棠表演完,下了臺就瞧見了在下方等著的賀旭。
賀旭將她的外套給她披上,捏了捏她的小臉,還不忘讚揚一句:“唱的很好聽。”
沈棠羞的將腦袋瓜塞進他懷裡。
吳團長看到這一幕,眼眸閃了閃,羨慕道:“你們倆夫妻關係真好,不像我那個,哎。”
說完,他還將手中的花遞給了沈棠。
賀旭眼眸沉了沉,淡淡笑著將花推了回去:“嫂子懷了孩子,團長你也該多回去陪她,這花你拿回去哄嫂子,想來她心情也會好些。”
吳團長隨意點頭,並沒將他的話聽進去。
沈棠雖然疑惑著吳團長怎麼像變了人似的,但也沒興趣打聽別人家的事,高高興興的拉著賀旭回家了。
黑夜中,賀旭側頭瞥了一眼吳團長,銳利如兵刃的眸子裡閃過一道戾氣。
幾天後,石冰銷了假迴文工團。
她臉色發白,身體消瘦,看著像是大病了一場。
不少人都在安慰她,唯獨許婷在旁邊冷笑:“裝的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