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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處青竹圍繞的暖泉邊,男子青袍遮身,指間夾著棋子不知落點於何處。
聽聞腳步聲,他緩緩抬頭。
身穿黑金袍的少年匆忙闖進。
“大哥!”他咧嘴笑著喚了一聲,隨即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納戒……我沒能拿回來。”
聞言,男子眉頭不可察覺地皺起,轉瞬又掩了下去。
他輕笑著搖了搖頭:“不是說定能辦到嗎?”
“趕在了永安古鎮換島期間,又不幸被藤林給困住,待我闖出時,已經來不及了……”少年沮喪著低垂下腦袋,“抱歉,我沒把事情辦好……”
“無礙,既然是拍賣出去的,拍賣場的人定然會知道取得之人的身份。”男子眸底暗色湧動,手放下,棋子已有落處。
“你持著令牌去問問便可,順便也問清楚到底是何人拿去拍賣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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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嘎——”
雲層之下的高空上,突然響起一陣粗獷的大吼叫。
一道小身影飛速竄到前方,衝發出叫聲的飛行妖獸的腦袋抽了好幾下。
“跟磨砂一樣難聽,你再叫試試?!”小身影說完,又往回飛掠,重重地趴在其柔軟的羽毛上。
這操作,把前方駛著水波雁的人看得發愣。
叫一下便抽一頓,至於嗎?
看看水波雁,眼眶淚汪汪,快委屈哭了,不會抽傻了吧……
對於赤融的這般操作,官荀暗自點頭,叫得確實難聽,不聽話閉嘴就該挨抽。
她負手立於水波雁背上,目光緩緩投向前面下方遼闊的海平面。
飛行妖獸的速度比她想象中還要慢許多,趕了多日路程也還未到月牙島。
駛飛行妖獸的男子時不時回頭盯緊情況,若對方再過來抽水波雁他也好阻止。
瞥見白衣少女臉色不太好,他一下明瞭。
趕路終歸是枯燥的,不耐煩的人他見多了。
“這幾日趕往月牙島的人都不少,姑娘也是去參加宴會的嗎?”男子隨意找話。
官荀眸色微閃,月牙島宴會的請柬她倒還真有一張。
“嗯,你還知道宴會?”
男子嘿嘿一笑:“那地舉辦宴會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我都跑過好幾趟了,不過這次宴會和上一次相隔得有些近,還是老爺們會享受。”
官荀輕嘁一聲,在林妙被捉期間舉行宴會……肯定出自右派之手,至於慶祝什麼就不好說了。
總之,希望她還活著吧。
夕陽西下,夜幕降臨,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時,如彎月般的巨大島嶼出現在幾人的視野中。
“姑娘,下方就是月牙島,坐穩了。”男子語氣透著興奮,趕了許久路程,總算能休息一下了。
他駛著水波雁斜直往下,海風在耳邊呼嘯而過,下墜感猛然襲來,官荀扶著座鞍才站定不穩的腳步。
水波雁穩穩落在島邊的沙灘廣場上,旁邊也有不少其他飛行妖獸落下。
從其上下來的人,皆帶著不少隨從。
與之相比,官荀則顯得有些孤苦伶仃。
男子視線一掃,也是好心,給她指了條路:“姑娘,你往那處走就能進去了。”
官荀點頭,走了過去。
前方四名守衛駐守,她剛想把令牌掏出的手一頓,轉而將宴會請柬遞了上去。
林妙所留下的令牌,估計只有月牙島的人才持有,她陌生的面孔定然會被眼下人通風報信。
在不能區分左右兩派的情況下,謹慎為上。
守衛接過請柬認真檢視,視線掃過被邀請的名字時,忽而一愣,抬頭瞟了眼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