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外城宣北坊,此刻不知不覺,天色竟然已經暗了下來,如今京城也已入秋良久,天也是黑的越來越早,天氣也逐漸有了涼意,而宣北坊的大片樹木也都黃了葉片,只需一場大風,發黃的葉片便會從樹上飄落,落在大地之上,形成一幅絕美的畫卷。
“這京城的確繁華,西域瀚海確實無法相比,這宣北坊的樹叢,即使黃了葉,也是美不勝收,怪不得誰都想來這京城。”雲渡望著這一片黃色的樹叢,也是不由感嘆道,瀚海除了僅有的幾棵白楊以及一些生命頑強的雜草,可以說是寸草不生。
“那是自然,西域畢竟是邊陲之地,且還是荒漠地區,能有瀚海那樣的綠洲,已經是極為難得了。”郭儋站在雲渡一旁,也是在欣賞眼前的樹木叢,雖然在西域時間不長,可此番回京卻是有一種別樣的感覺。
“大哥,二哥和三哥剛才被六扇門的人強行帶走,看那氣勢洶洶地樣子,他們不會有事吧?”雲渡又是一扭頭,看向了內城方向,剛才他們幾人才剛剛住進客棧,日鼎天與綠人便被十幾個六扇門的捕快直接帶走,說是雲總指揮使找他們有要事。
“沒什麼大事,雲指揮使是他們倆的師父,還能殺了他們不成,應該是沒有帶回小桃兒,雲指揮使有些惱火。”郭儋卻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再說誰讓他們不直接回六扇門,非要跟著你住客棧,自作自受。”
“那大哥你不用回錦衣衛報道麼?”雲渡繼續開口問道,他的這幾位哥哥似乎都不願意回到自己的地方,反而儘可能想遠離這一切,倒是有些奇怪。
“無妨,錦衣衛沒了我還能不轉?劉芒路行洲他們比咱們要早到幾天,瀚海的事已經交代完了。”郭儋仍舊仔細欣賞著眼前的景象,對於他來說,也算是忙裡偷閒了。
“此次唯一的危險就是你,朝廷點名讓我等四人回京受審,但估計不是宮裡那位的意思,而是那閹狗的命令,如今那閹狗氣勢已成,手下還有蓮,菏,荒,暮四大爪牙相助,已然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物了。”郭儋繼續說著,卻也是扭頭看向了內城東面,“內城東面有一座巨大的宅院,就是那閹狗的住宅,比之皇宮有過之而無不及。閹黨誤國啊!”
“蓮,菏,荒,暮?這次龍門的危機是哪一位在主持?”雲渡對這四人倒是生起了些興趣,這四人絕對不是尋常人,最近的所有混亂應該都與他們有關。
“蓮,他是閹狗的乾女兒,年方不過十八,但為人惡毒乖張,心狠手辣,聽說她的近侍都是聾啞人,且都是她親手下的命令。”郭儋似乎想到了什麼,面色竟有些蒼白,“她也是錦衣衛的指揮僉事,雖說級別比我次一等,實權卻更大。”
“原來是她,一個女子,竟然這般嗜血,殺了那麼多人,竟然能幾乎不留痕跡,這簡直匪夷所思。”雲渡滿臉的驚訝,他實在想不通一個十八歲的女子,竟然有這等算計,且殺人不眨眼,這得是怎樣的人生經歷,才能達到如此的高度,“那這次,她會不會為難大哥你?”
“這倒是不會,畢竟郭指揮使是我的兄長,一般人想要動你大哥我,總要掂量掂量。”郭儋一臉淡然的說道,論起家族底蘊,郭家在京城也是獨一檔的存在,那閹狗也不一定敢惹他。
“說起來,這宣北坊寺廟眾多,四弟不去寺廟中拜訪一番嗎?”郭儋自詡對京城的瞭解,卻是有些意外地看著雲渡。
“大哥,小弟正有此意,只是聽說這京城的寺廟,大多是達官貴人的產業,廟內的和尚都是沽名釣譽之輩,平常只是做做樣子,並無向佛之心。”雲渡卻是攤了攤手,作為曾經的少林弟子,自然對寺廟有不同的感情,只是這京城的水太深,不是一般人能邁進去的。
“無妨,為兄久在京城,自然知道哪裡是真正的寺廟,就在宣北坊東方,京城琉璃廠西邊的永光寺,乃是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