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宣北坊,永光寺。
郭儋正欲躬身進入永光寺的低矮寺門,一隻手卻突然從寺門內伸出,隨後一把將郭儋拽了進去。
“大哥,你身後可不太乾淨。”直到那隻手的主人將寺門關閉,郭儋這才看清那人,正是六扇門鎮撫使日鼎天。
“自從回了京城,為兄身後何時乾淨過,定是那閹狗的爪牙。”郭儋鬆了口氣,一臉不在乎地朝前走去。
郭儋回京的兩年,幾乎已經被架空,就連他的兄長錦衣衛郭淮指揮使也幾乎無事可做,這一切自然是因為其和王振的眼中釘龍門客棧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自五月江左盟肅清龍門客棧失敗,且一干幫眾幾乎全軍覆沒,王振氣的直跳腳,可是卻拿江左盟一眾無可奈何,只因江左六君背後勢力龐大,即使他如今權傾朝野,也不敢輕易對江左盟出手。
而龍門客棧經此一役,卻更加聞名天下,替國守土的美聞也傳遍天下,令王振無法短期內再度出手。
郭儋二人進到釋空的禪房,看到釋空閉目端坐,也不敢輕易打擾,只是跪坐在一旁靜靜等候,直到個把時辰後,釋空猛的睜開眼睛,這才走到釋空身邊。
“郭施主,久等了,貧僧近日心浮於事,氣燥而神難凝,這才每日打坐參禪,以求一時平靜。”
“釋空大師言重了,這兩年來在下時常叨擾,大師本是脫離世俗之人,我這俗人才真是叨擾了。”
郭儋雙掌合十,恭敬地對著釋空行禮,憑他的脾氣,若不是總來永光寺與釋空一同參禪,怕是早就擅自進入詔獄去救雲渡了。
“阿彌陀佛,這世間又有誰能真正脫離世俗,如今大明境內遍地狼煙,就連京畿之地的百姓都過得極為艱難,想必天下百姓更加困苦。”
釋空對著郭儋同樣合十雙手行禮,同時站起身來,透過窗戶,看到低矮的寺門外,那是一片茂密的樹林,此刻數道人影正潛伏其中。
“郭施主身邊的尾巴,越來越多了……”釋空轉過身體,帶著一絲無奈看著一臉無所謂的郭儋。
“大師,在下這就出去打走這幫閹貨,佛門淨地,豈容這些陰陽人褻瀆。”日鼎天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無處發洩,說著便伸手摸向腰間的佩刀,徑直就要衝出寺外。
“三弟不可,為兄這兩年時常造訪永光寺,這些閹狗想要看著,就隨他們去,不可誤了大事!”郭儋伸出手來攔下一臉氣憤的日鼎天,倒是和他從前火爆的脾氣有了天壤之別。
“郭施主所言有理,日施主還是靜坐養神吧,這些尾巴如何能清理乾淨。”釋空微微一笑,看到郭儋的改變他自然是極為欣慰。
“郭施主,兩日後吐魯番高僧便會到京城與各寺廟交流佛法,我與那吐魯番的莫扎法臺有舊,此事交給莫扎法臺,定然無憂。”
“如此甚好!大師不必擔心,此次營救雲渡,只有幾人參與,不會給莫扎法臺添太多麻煩。”郭儋聞言大喜,他此次到訪永光寺,為的便是此事,看沒有意外自然很是歡喜。
“無妨,莫扎法臺佛法無邊,心性淳樸善良,也對那宦官早有不滿,此次莫扎法臺一行過百人,安排幾人完全不成問題。”釋空看向西南方,滿面的虔誠。
“多謝大師!”郭儋對著釋空再次行禮,同時回身對著日鼎天再度說道,“三弟,如此事已成大半,你且去通知洛,讓其在暗中相助,將此訊息傳給茶米,胡鬧等人。注意身後的尾巴,萬萬不可與其起衝突。”
“沒問題,大哥!”日鼎天也是滿臉喜色,這兩年憋的太難受了,他的大刀早已飢渴難耐了,“釋空大師,大哥,那小弟先行離去了。”
日鼎天說完,便心急的走出房門,只是他剛邁出寺門,樹林中的人影便分出幾人,遠遠跟在其身後,日鼎天牢記郭儋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