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生產任務的人就會失去資格。
副院長斷言這位幹部太嫩、太激進,動了太多人的利益肯定幹不長久。
事實也的確如此,這位幹部上任後但凡想下鄉考察就會遇到意外,過河時木橋斷裂落水、下鄉考察時土坡滑落、被鄉下劫路的混子追擊……
最終去山裡考察的時候“意外”跌落懸崖。
民兵連找到了他殘破的屍身,被野獸撕咬得慘不忍睹。
封辰看唐圓盯著季宏嶽的一寸照片出神,感覺有點不舒服,他出聲,“怎麼了?”
唐圓回神,笑了笑,“第一次看到縣裡大幹部的工作證,好奇。”
她把工作證給季宏嶽遞回去。
這時候的季宏嶽應該還是個青瓜蛋子,新官上任滿懷激情卻沒有經驗,也看不清人心險惡。
按理說不應該讓一個紙上談兵空有理想的年輕人當農業局長,只不過這是一個特殊的年代,即便縣長、縣委書記都可能是沒什麼水平的人透過運動上位的,更何況一個農業組的幹部?
再者有些人把持一縣的行政和經濟大權,不想讓別人染指,為了鞏固自己的利益,他們更傾向於讓無能的人坐在上位。
上位者來來去去都是一些無能者,那他們就能永遠把持利益。
政治的事兒唐圓是不懂的,前世她表面是扶貧幹部,實際就是農業指導員,搞技術幹實業的,領導讓幹啥就幹啥,以她的地位也根本介入不了領導們的爭鬥和來去。
所以即便穿到書中世界,知道一些原劇情,她也沒有辦法幫季宏嶽搞政治鬥爭的。
知道這是有理想有抱負的好乾部,唐圓也想幫他,只是帶他回山也不合適。
那是大佬的基地,被縣農業組的幹部發現豈不是要麻煩?
她看季宏嶽一副不想原路回縣裡反而想跟著他們的架勢,便試探道:“季幹部,我們家離這裡很遠,而且跋山涉水……”
季宏嶽:“我腿腳很好,能自己走,我想去你們村看看。”
他這一趟就是下鄉考察的,結果路上出了點意外。
就任之前他滿懷激情,想要為農民辦實事,來到彬州縣之後他發現很多不合理之初,就想著手改革,結果卻感覺處處掣肘,總是碰釘子。他不服氣,就想下鄉一個公社一個村的走,用自己的腳丈量全縣每一個角落。
誰知道這一路上意外層出不窮,都讓他懷疑自己這輩子的倒黴一股腦湧來了。
不過他只是有點單純、理想主義,又不是傻子,很快就想明白怎麼回事。
他得繞開那些眼線,打入一個純農民的內部,否則最好老老實實龜縮在縣裡當個混吃等死的幹部。
季宏嶽現在也多了個心眼兒,他看唐圓和封辰雖然作農民打扮,穿著粗布衣服、草鞋,但是唐圓模樣俏麗,雙眸清亮,口齒伶俐,談吐也不俗,不像沒見過世面看見陌生人就害羞得說不出話的農村姑娘,封辰也是高大英俊,氣質拔群,尤其一雙黑眸鷹隼般犀利,看著就不像普通農民,更像軍中翹楚。
他猜測封辰可能是退伍兵,現在是大隊民兵連的人。
這倆人善良且氣質清朗正派,應該能幫他。
他雖然經驗少,但是見過這樣氣質的人,他想跟著他們。
“請你們放心,我會交伙食費的,我們幹部下鄉蹲點伙食費是一天一斤糧票外加兩毛錢,我可以給一斤半糧票加五毛錢。當然,我現在沒有,我可以打欠條。”
他原本是個很驕傲且自尊的人,絕對不會賴上誰,可現在他知道自己回不去,路上指不定還有什麼意外等著他呢。
他得找個暫時安全的地方躲躲。
唐圓沒有自作主張,而是看封辰,封辰卻一副讓她做主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