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趣他:“連瞿爺爺也對你沒辦法,你可是名副其實的團寵啊。”
……團寵。
是指因為那點可笑的錢,就把他交給那個惡魔的瞿家人嗎?
咔噠一聲。
綠色根莖忽然被狠狠掐斷,花朵失去支撐瞬間從瓶口掉落。瞿清垂下眼,沒說話,看著腳下的百合。
半晌,他一腳踩了上去。
齊夏一頓:“小清,怎麼了?”
瞿清緩緩碾著腳底的花瓣,轉過頭,對齊夏一笑:“沒什麼啊,就是忽然覺得它的香味很刺鼻,我不喜歡。”
他不喜歡的東西,就不應該存在。
瞿清轉頭看了眼病房,問齊夏:“你還沒吃飯?”
齊夏嗯了聲,看著牆壁上的時間:“我家傭人應該在上來的電梯裡了,你吃飯沒?要不要一起?”
——和往常一樣,當一個空間只有他們三個人的時候,瞿清和齊夏會全程無視林舟的存在,若無其事地對話。
瞿清想了想,忽然自告奮勇道:“正好我也沒吃,你等一下,我去看看你家傭人來了沒!”
他興沖沖地離開了病房,只留下林舟一人神色冷淡地站在不遠處。冷氣吹拂著少年細碎的黑髮,瓷白的面板被陽光照射,透出點溫潤的粉。
齊夏忍不住將視線貪婪地放在他身上。
仔細算算,他們已經很久沒見了,林舟應該早就遮蔽了自己,才會無視那麼多條他發過去的訊息。
思及此,齊夏忽然怪異地笑了一下。
他看了眼門外,確定瞿清不在後,這才緊緊盯著林舟,語氣譏諷:“林舟,我還真是看錯你了。”
“沒想到,你才是那個演技最好的人。”
病房一片沉默。
林舟沒有任何反應。他毫無傾聽腦殘發言的興趣,進門後就已經放空自己,低頭盯著身上襯衫飄動的衣角。
腦子裡一會兒想著之後怎麼跟瞿清提腎源的事,一會兒想著水蜜桃到底會不會覺得自己沒人愛。
……哎,早知道他今天不切桃子了。
不對,早知道他就不點開那個搜尋頁面了。
齊夏見他這幅神遊天外的模樣,一股火瞬間冒出來,他不知哪兒來的力氣,忽然咬牙起身來到林舟面前。
堪堪長好的骨頭隱隱作痛,齊夏湊近林舟,聲音很低,卻格外清晰地說:“沒想到吧,林舟,我找人查了那天的監控。”
齊夏一想到模糊的畫面裡,蒼白的少年被那個高大男人隔著西裝打橫抱起,沉默溫順地被送到衛生間門口的樣子,就恨不得回到過去殺了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絕對不是s大學生,你倒是聰明,還知道找校外的男人”
其實他只看到了短短十幾秒的監控,再想知道林舟為什麼出現在醫院時,齊家的人卻怎麼也查不到了。齊夏咬著腮幫子,目光很冷地看著林舟:“他到底是誰?”
“林舟,你也不想瞿清知道你出軌後發瘋吧?”
“”
林舟一頓,終於從明天切香蕉還是黃瓜的思緒中回籠。
他抬起頭,因為距離近了,齊夏輕易就能看見少年細膩肌膚上的細小絨毛,襯著他身上若有似無的桃子香氣,像是一顆白裡透紅的水蜜桃精。
他真漂亮。
如果拿這件事作威脅,是不是他也能牽一牽林舟的手了?
齊夏不自覺晃神了一瞬,剛想說些什麼。下一秒,瞿清的聲音忽然從身後響起——
“你們在幹什麼?”
齊夏一僵,極快地轉過頭,看向門口面無表情拿著精緻飯盒的瞿清,和他身後不敢吱聲的傭人。
齊夏思緒迅速變幻,立刻露出一個吊兒郎當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