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的那個朋友,就是給我捐腎的人。”
“小舟,你終於可以讓自己歇一歇了。”
兩年裡求神拜佛,日思夜想。
兩年裡忍著疲憊,丟掉自尊。
兩年前的今天,林舟坐在便利店旁的臺階上,疲憊地給自己吹滅蠟燭,一口一口吃掉廉價發膩的劣質麵包。
兩年後的今天,林舟拿著這份醫院報告,呆愣之下,還以為自己會哭。
然而,在瞿寧森和林小草隱隱擔憂的目光下。
少年忽然攥緊紙張,倏然笑了出來。
是啊。
為什麼要哭?
這是好事情。
好事情,要對冥冥中的命運感激地笑出來。
彷彿壓住小草的巨石終於消失,曾以為已經消失的少年氣,又一次冒出。
林舟看向面前的兩個人,幾秒後,忽然猛地衝上前抱住了林小草。
隨後,他又一把拽住瞿寧森的肩膀,興奮地搖晃尖叫:“瞿!寧!森!”
“奶奶可以做手術了!”
“跟我念:真!好!”
男人有點愣地看著面前臉蛋紅紅、動若瘋兔的少年,襯衫被拽得勒緊脖子,好痛,好可愛。
半晌,他忽然也笑起來,跟著尖叫的少年一起猛晃。
“真好!”
“不對,是:真!好!”
“真!好!”
“感!謝!”
“感!謝!”
“不對,我是在跟你說感謝!”
“那我就說:不!用!謝!”
林小草看著他們,又看了眼blgblg的巨型林小舟,忍不住一笑,捏了捏粥粥可憐巴巴的臉。
靜謐亙古的夜幕之上,流淌著璀璨閃耀的星河。
這是宇宙中最平凡的一天,這是林舟出生後最快樂的一天。
這是他的十九歲。
有愛,有貓。
有希望,有快樂。
有巨型爆閃激萌大眼睛,有真人版195雙開門西裝男,還有抱著粥粥捏手捏腳的林小草。
真好。
不是麼?
山林深夜清幽靜謐。療養小院裡的花叢略微凌亂,彷彿被某隻瘋狂的兔子亂跑過。
瘋小兔林舟從療養院裡出來,告別林小草,潤澤的桃花眼困得有些發直。
粥粥沒有進太空箱,正以一種奇特扭曲的方式,四仰八叉地睡在了瞿寧森肩膀上,發出咕嚕咕嚕的呼嚕聲。
瞿寧森把流口水的貓咪放進後座,一轉頭,就看見迷迷瞪瞪的少年快要一頭撞上車頭。
“哎——”瞿寧森忍俊不禁,趕緊笑著牽住興奮過度的人坐進副駕,幫他繫上安全帶,又調低位置,蓋上薄薄的絨毯。
車廂裡的冷氣呼呼作響。
林舟順著男人輕柔的力道,意識不清地被戴上u型枕,淡紅的唇嘟囔了一聲謝謝,然後迅速側頭陷入了夢鄉。
瞿寧森笑著在心中回不用謝。
他點開音樂播放器,選了一首很輕很靜的細雨白噪音。
細密綿延的雨聲很快響起。
車子慢悠悠地行駛在馬路上,瞿寧森看著前方繁華路況,偶爾遇見紅燈,就側過頭,靜靜去看林舟的睡顏。
少年睫羽垂落,明滅不定的霓虹透過窗,落在瓷白的巴掌臉上。他整個人被裹在q版小人的毛毯裡,身後就是同樣睡得很香的貓咪。
兩隻毛髮蓬鬆的圓圓腦袋側著,很乖,很像。
瞿寧森的臉上一直掛著笑,好像終於明白“幸福”的具體定義。
半小時後,車子終於抵達公寓樓下。
瞿寧森沒有叫醒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