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掙扎聲很快遠去,瞿蔓撥出口氣,沒有跟上林舟。
她皺眉思索了許久,這才點開屬於瞿寧森的對話方塊,神情慎重。
q:【一個訊息,換我爸手裡的所有股份。】
boat:【?】
q:【林舟奶奶失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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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早上表現很正常,但護工離開半小時後,有人買了很多東西過來,趁這個機會她從病房出來,走消防通道的樓梯去了樓下花園。”
密密麻麻的監控室內,警察圍著醫院的值班護士和保安,詳細記下筆錄。
“因為平時病人不怎麼出病房,不怎麼說話,我們也不知道她會避開保安,悄悄從花園的後門離開”
距離林小草離開醫院已經過去了四五個小時,他們發現得不算早,交通部那邊需要時間調取監控。
中年警察上前,遞給林舟一杯熱水。他略帶憐憫地看著這位蒼白美麗的少年:“林先生,剛剛我們帶人去了那些你說的地方,但都沒找到林小草,附近的鄰居也沒有見她出現過。”
“我知道了。”
林舟沉默幾秒,接過熱水,聲音很輕地道謝:“麻煩你們了。”
“哪裡話,你別擔心,我們會盡全力找人的。”
林舟微不可聞地嗯了聲。
他站在人群邊緣,背脊挺得很直,也很用力。霜雪般寂滅的目光落在醫院的監控上,唇色白得嚇人——家裡沒有、鄉下沒有、廢品站沒有林小草還能去哪兒?
她又想去哪裡?
此時此刻,林舟竟又一次陷入什麼也做不了的境地。
命運似乎格外喜歡和匍匐在它腳下掙扎的人開玩笑,輕輕一碰,便輕而易舉地碾碎所有希望和期許。
無力到極致,林舟居然還有點想笑。
他忽然在思考,要是林小草出現在河底或者頂樓,他應該怎麼辦?
乾脆也跟著跳算了。
那樣的話,就不是一個人了。
身體陣陣發冷,不知是空調太低還是心臟太沉,林舟此刻只覺得頭暈腦脹,彷彿陷入沼澤的枯萎落葉,馬上就要腐爛。
……他真的有點累了。
喧鬧的動靜隱隱從門口傳來,林舟已經沒力氣去看。他疲憊地將頭靠在冰冷的牆壁上,輕輕閉眼,允許自己在黑暗裡休息三秒。
三。
二。
一。
——溫熱的掌心忽然覆住睫羽。
熟悉的柑橘香裹挾著風塵僕僕的氣息,濃霧般瞬間將他包圍。沉寂的黑暗中,有人遮住他的眼睛,聲音低沉中帶著安撫——
“舟舟。”
纖密的睫羽驚弓之鳥般一顫。
溫暖寬大的掌心很快離去,逐漸清晰的視野裡,高大熟悉的男人站在林舟面前——瞿寧森穿著在a市談判時的西裝,來不及換下,便因為瞿蔓的簡訊匆忙趕回來。
難得凌亂的額髮垂落在眉眼間,任誰都能看出他眼中的擔憂:“…你還好嗎?”
林舟:“不好。”
林舟搖頭,冰冷的指尖攥得發疼:“我不好。”
預料之外的人出現在面前,林舟竟沒有多少精力去驚訝。就像路邊常常捱打的流浪貓,習慣了狼狽時好心人的投餵,於是不再豎著尖刺逃跑。
又或是,已經沒有力氣逃跑。
從沒見過他這樣蒼白脆弱,瞿寧森立刻伸手攥住少年冰冷的手,轉頭撥通同樣風塵僕僕的周特助電話,聲音低啞:“交通部那邊怎麼樣了?”
從a市趕回s市時,瞿寧森已經安排人去交通部那邊走關係,此刻電話那端傳來周斐熟悉的聲音:“瞿總,我們現在已經在看監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