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
大雨磅礴。
王河與何琪一行人穿戴著雨衣,陳大爺的屍體直接被從公廁裡面搬了出來。
肖明趕到的時候,他看見眼前的一幕,不出意外,他也吐的很厲害。
只不過難受歸難受,肖明很快就上手。
尤其是天公不作美,忽然下起了大雨,大家手忙腳亂的將陳大爺的屍體裝入屍袋裡。
陳大爺的臉此刻還被一大堆黏糊糊的骯髒物糊著。
王河與何琪還沒認出來他的具體面容。
他們兩個人回車上吃了個盒飯,晃了晃溼透的衣服。
“我能不能脫個鞋,我感覺我現在正在泡腳,不得不說有點難受。”
王河有些無奈。
他穿著皮鞋,雨大,裡面都是水。
“隨便隨便,誰讓你出警還要穿個正經皮鞋,雖然上班規定了,但這明顯就要到處跑,找罪受是吧。”
何琪雖然在吃飯,但完全沒有被王河影響乾飯的心情。
吃完飯,他們兩個還得在這裡巡查一圈。
就怕有人趁著雨夜作案。
所以,為了周邊的安全起見,這場巡邏肯定是免不了的。
王河赤著腳,盤腿而坐,一邊吃飯一邊思考。
“你說,那具屍體一絲不掛,前提是幹了什麼呢?”
雖然屍體很髒,但他的出現本身就已經是一個線索了。
“犯罪!”
何琪不假思索的說出這個推理。
“很簡單,如果是仇殺,就不可能只是簡單的裸體,肯定會有別的虐待行為,單單仇殺意義不大。”
“只不過,這裡有一個關鍵,受害者去哪裡了?”
“第一個可能性,董小雨反殺了他,並且還嘗試給自己陳述不在場證明,從這一點上來看,很合理。”
“第二個可能,董小雨從事不正當的行業,但是她的確目睹了真相,那就說明受害者行兇之後跑了,但是問題是監控被刪了,找到人很困難,而且大雨又沖刷來大量到底痕跡,總而言之,難辦。”
何琪給出答覆,並且埋頭乾飯。
分析的很合理,但工作依舊是要繼續。
王河簡單的啪啦了兩口,又套上他那溼透的皮鞋,開啟車門迎著大雨走去。
何琪緊隨其後。
兩個人很快消失在雨幕之中。
……
空曠的陵園裡,稀稀疏疏站了幾個人。
一處新搭建的墓碑格外顯眼。
一群人穿著黑色的西裝站在墓前,他們每個人撐著一把黑傘。
為首的李沐,因為沒有帶西裝,所以換了一身。
他是場中唯一一個沒有打傘的人,而吳安與何平本亮想要給李沐打傘,但是被他拒絕了。
陳冰、小胡,因他的謀劃而死,他有一定的責任。
做別的事情已經沒有意義,他現在只能幫兩人安葬。
李沐手裡捧著一束白花。
他跟其他人截然不同,大多數人都是菊花。
“我就說了,其實他們用白花、穿白衣會更加的合適,你們想想看,他們最後都用詩句來形容各自的愛情,不應該用傳統的典禮送他們離開嗎?”
“至少,我應該這麼做。”
李沐說的聲音很小,加之外頭的雨聲很大,沒有人聽見他在說什麼。
這次來的,都是跟陳冰他們是朋友。
他們都是唱戲劇的。
有的時候,李沐也覺得有些可笑,明明自身從事得傳統藝術,但在禮節上為什麼會自動歸到西方那邊呢?
李沐知道其實是自己在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