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爾?
是在叫我嗎?
正在閉著眼睛,專注治療母親靈魂上裂痕的納威茫然地睜開了雙眼。
他發現母親的眼神不再空洞,而是溫柔地看著自己,那種溫柔細膩得彷彿能包裹住整個世界,安撫一切的不安與煩憂。
一瞬間,納威的視線就模糊了,他的聲音滿是顫抖。
“媽媽,你醒過來了?”
納威伸出胳膊,使勁地擦去眼中的淚水。
他怕這是一個夢,一個自己朝思夜想的美麗的夢。
所以他不能允許淚水模糊自己的視線,他要看清眼前的一切,以防剛剛看到的溫柔眼神是幻覺。
只不過,他的淚水就像決堤了一樣,無論如何都止不住。
“納爾,真的是你!”愛麗絲恢復了些力氣,努力抬起了右手伸向了納威。
她想要親自摸摸納威的臉,親自摸摸自己的兒子。
納威見狀,一把抓住了母親的手,把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臉上,淚眼婆娑地喊道。
“太好了!媽媽,你真的醒過來了。”
這不是夢!
這真的不是夢!
納威在心中不停地大喊,他很想說些什麼,但是他現在太過哽咽,根本說不出話來。
多少年了,自己一直都在羨慕其他孩子有著健康的父母,羨慕其他孩子能和父母撒嬌。
甚至,其他父母對自己孩子的打罵與說教都讓他羨慕不已。
他一直默默承受著委屈,如今一朝釋放,根本止不住眼中的淚水。
他不再忍耐,開始放聲大哭,彷彿要把這麼多年以來的思念與委屈統統都哭出來。
塞巴斯蒂安默默地走到了一旁,把空間讓給了這時隔十多年才說上一句話的母子。
他看了一眼隆巴頓老夫人,發現她早已經把頭扭到一邊,一副泣不成聲的樣子。
愛麗絲同樣淚流滿面,她不停地撫摸著納威的小臉,彷彿怎麼摸都摸不夠。
在她的印象裡,納威還是一歲多的樣子,她完全沒有想到一眨眼的功夫,納威都長成大男孩了。
靈魂上的疼痛讓她漸漸回憶起當初受折磨的場景,看了看病房的環境以及自己身上的衣服,她的心裡漸漸明白了什麼。
這是過去多少年了?
她沒有多說什麼,而是心疼地看著納威抱著她的手掌哭泣。
直到納威的哭聲漸緩,她才揉了揉納威的頭髮。
“納爾,這麼多年,你過得還好嗎?”
“我過得很好,媽媽,”納威抽泣著說道,“祖母把我照顧得很好。”
“我現在已經在霍格沃茨上三年級了,我交了很多朋友。”
納威有些語無倫次,想到哪就說到哪,他的心底有太多的話,無論怎麼說都說不夠。
“教授們對我也很好,斯普勞特教授讓我擔任了草藥課的助教。”
“麥格教授對我也很耐心,雖然我笨手笨腳老是闖禍。”
“還有斯萬教授,”納威指向了塞巴斯蒂安,聲音中充滿了感激,“全靠他的治療方法,媽媽你才能醒過來。”
順著納威的手指,愛麗絲看清了塞巴斯蒂安這個曾經工作時的隊友。
她張了張嘴,感激地說道:“好久不見,塞巴斯蒂安,多謝你救了我。”
塞巴斯蒂安走到病床前,看著面容消瘦的愛麗絲,滿是感慨地說道。
“愛麗絲,好久不見。”
“你有一點說錯了,我不是救你的人,我只是提出了治療方案。”
他拍了拍納威的肩膀:“真正救你的人是納威,為了救你和弗蘭克,納威吃了很多苦。”
“愛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