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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敬宗:“聽說你抓了一個斥候?”
郭繼先:“是啊,可惜派了一萬精兵,竟然也沒有活捉駙馬。”
兩人說著話,手裡的槍一直都沒有停過。
郭繼先四十出頭,勝在對敵經驗豐富,陳敬宗經驗上不如他,卻勝在足夠年輕。
兩個同樣健碩強壯的將軍,槍法難分伯仲的時候,比的就是體力、心性。
陳敬宗足夠沉穩,郭繼先故意露出的破綻他一概不理,卻也絕不會放過每一個能制敵的機會。
“王爺!”
不遠處突然傳來一聲驚叫。
郭繼先猛地退後幾步,分心看去。
景王手裡的槍斷了,被狄肅等人包圍。
狄肅他們都想活捉景王,所以,當景王拿出一把匕首抵在脖頸上,狄肅等人反而退縮了,試圖用言語說服他。
景王放聲大笑:“成王敗寇,死有何懼!讓我去京城跪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兒,絕無可能!”
言罷,景王遠遠地與郭繼先對視一眼,猛地一揮匕首。
鮮血噴濺而出。
郭繼先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就在此時,陳敬宗的槍到了,一把挑飛郭繼先的槍,再抵住對方胸口。
郭繼先苦笑,跪了下去。
王爺可以戰死,他必須活著,只有咬定豫王是造反主謀,姐姐與外甥們才有一線生機。
景王自裁,豫王被活捉,郭繼先投降,剩下的叛軍自然也都放下了刀槍。
直到此時,陳敬宗才有空暇去找一道身影。
金吾前衛是最先遇到叛軍的,雖然他們在
陳敬宗等先鋒軍押著豫王、郭繼先以及一干降兵往山外退時, 半路遇到了凌汝成率領的大軍。
平叛終於結束,士氣高漲。
只是金吾前衛、開州衛損失慘重,尤其是金吾前衛幾乎全軍覆沒, 戚瑾又身受重傷,凌汝成免不得要花些時間撫慰。
一直到夜幕降臨, 大軍在一處山坳安營紮寨,晚飯過後,凌汝成才終於有了獨處時間。
他一個人待了快一個時辰,才趁夜如潑墨,命心腹守衛秘召陳敬宗來見。
帥帳內只點了一支燃得只剩小半截的紅蠟。
陳敬宗進來時, 發現帳內只有凌汝成一人, 五旬年紀的主帥脫去了盔甲, 只穿著一件樸素無比的深色長袍。
看到陳敬宗, 凌汝成招招手,示意年輕的駙馬爺坐到他旁邊。
陳敬宗坐了過去。
凌汝成指著矮桌上的兩碗酒道:“年紀大了, 酒也不能多喝了, 只這兩碗, 咱們一邊慢慢喝,一邊慢慢聊。”
他是進士出身, 身上有種文官的儒雅氣度, 穿上盔甲時不明顯,此時一襲長袍,語氣隨和, 倒更像一位平易近人的長輩。
陳敬宗點點頭, 端起酒碗, 淺嘗一口。
燭光照亮他年輕英俊的臉龐。
凌汝成與陳廷鑑是同科進士, 早在陳廷鑑還只能仰望其他高官時, 凌汝成就認識他了,所以,凌汝成很容易地在陳敬宗的臉上找到了首輔大人年輕時候的影子。
陳廷鑑身上有種凜凜正氣,哪怕他必須韜光養晦的時候,陳廷鑑也是不卑不亢的。
凌汝成覺得,陳敬宗更張揚,可父子倆身上的正氣乃一脈相承。
“我與閣老是故交,今晚我只叫你四郎,如何?”凌汝成笑著問。
陳敬宗:“能與您這等英雄人物做故交,是我們家老頭子的榮幸。”
若非今晚的密談不宜聲張,就憑陳敬宗這句話,凌汝成都要大笑三聲。
“四郎莫要這麼說,我只會帶帶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