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麼,天塌了有個高的人頂著呢,安了安了,不是什麼大事。”朱權無所謂的擺擺手,“二牛,下一個,夏延吉?算了算了,再下一個。”朱權說著把夏延吉從紙上劃了下去,隨後手指頭放在了應天府尹,“就他了,應天府尹。”
李景隆一聽這話,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瞪大了眼睛急切地說道:“朱權,你這是瘋了不成啊!剛殺了左都御史,這又要對應天府尹動手,那可是掌管著應天城一應大小事務的官員啊,你這般接二連三地行事,莫說是陛下那邊徹底沒法交代了,就是這整個應天城,怕是都要被你攪得翻了天吶!”
朱權卻滿不在乎地冷笑一聲,道:“老曹,你就是太瞻前顧後了,這應天府尹看著清正,可背地裡誰知道有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如今這局勢,咱們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了,那就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繼續清查下去,我倒要看看,這應天城裡到底藏了多少心懷不軌之人。”
李景隆急得額頭上都冒出了冷汗,連連擺手道:“權哥,我叫你權哥,你這不是徹查啊,你這是誰給你用過絆子,你現在就去點他的名字,左都御史之事已然鬧得滿城風雨,不用想,朝堂上那些大臣們都快把皇宮的門檻給踏破了,這要是再去清查應天府尹,那無疑是火上澆油,到時候別說找證據證明他們謀反了,怕是咱們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就被陛下給治了罪啊。”
“我有免死鐵券。”
“剛剛殺了一個左都御史,點到為止,點到為止。”
“我有免死鐵券。”
朱權一臉淡然,又重複了一遍 “我有免死鐵卷”,那語氣中透著一股篤定,彷彿這免死鐵卷就是他肆意行事的最大底氣。
李景隆卻是哭笑不得,急得在原地來回踱步,說道:“朱權啊,雖說咱倆有那免死鐵卷,可這東西也不是萬能的呀!你老爹發的丹書鐵卷,最後誰用上了,除了馬三刀當了買酒喝。“
朱權聽了李景隆這話,眉頭微微一皺,臉色也變得嚴肅了幾分,不過仍是嘴硬道:“老曹,那情況能一樣嗎?馬三刀那是蠢,咱哥們可聰明著呢。”
“行了行了,你不是要去應天府尹那裡嗎,走吧。”李景隆也擺爛了,破船還有三根釘呢,更何況他們這也不是破船。
朱權見李景隆終於鬆了口,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說道:“老曹,這才對嘛,做事就得有這股子果斷勁兒,瞻前顧後可成不了大事。” 說罷,便率先朝著應天府尹府邸內走去,那步伐邁得又大又穩,絲毫不見猶豫。
李景隆無奈地搖了搖頭,只能硬著頭皮跟上,嘴裡還嘟囔著:“殺一個和殺一群有什麼區別嗎?”
二人進到府邸內,只見那大寧衛的將士們還在各處翻找著,整個府邸已然是一片狼藉,物件雜亂地散落一地,丫鬟小廝們瑟縮在角落裡,大氣都不敢出,那些妻妾們也都花容失色,眼中滿是驚恐。
應天府尹站在一旁,臉色愈發陰沉,見朱權和李景隆又進來了,忍不住上前說道:“殿下,國公,下官這府邸已經被翻了個底朝天了,實在是沒什麼可查的了呀,您二位這般糾纏不休,到底是何用意?莫不是非要給下官安個莫須有的罪名不成?”
朱權剛想說什麼,卻見李景隆突然想起什麼,隨後偷偷的跟朱權說道:“老十七,我突然想起來,前一段時間都是你們大寧衛巡察應天城的,跟應天府尹配合的挺好的,而且我看他有暗暗歸順之意,據陛下說,應天府尹最近沒少朝著他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