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陌跟伊絨打了個招呼說出去打個電話,不等伊絨回答就先一步出了門。步子緩慢的在祁龍蒼內移動不知不覺就走到前院和後院相連的一個迴廊,瞿姨正巧從後院那頭走過來,遠遠的看見南宮陌便揮了揮手,待走到南宮陌面前才問“陌少爺怎麼來這裡了?”
祁龍蒼因為地方大,而且前後院種的樹雖然井然有序也是很多的,還有幾處假山和迴廊。但是因為伊沉不喜家裡太過於熱鬧,所以人不多,祁龍蒼大多數地也都沒有開燈,此刻這個迴廊只有兩盞燈可是也足以看得清人。
瞿姨見南宮陌臉『色』不太好,前幾日見他是和伊唇動了手,著實嚇著瞿姨了,從來沒見南宮陌發了那麼大的火。
“阿沉去義大利了,他回來之前我暫時住祁龍蒼。”
“三少這是又出去了?這次不知道趕不趕得及回來過年了。”
“瞿姨是去後院了嗎?”
“馮叔他們在後院商量著說今年四小姐在祁龍蒼,想過個鬧熱年,大家一起出點子呢,就把我叫過來了。”
“從阿沉住過來祁龍蒼每年過年都冷冷清清的,也是該好好籌劃一下了。”
“那陌少爺先逛著,我去前院給您收拾房間。”瞿姨笑著開口,得到南宮陌點頭才往前院走去,南宮陌就站在迴廊中間,看著迴廊底下被風吹過暈開一層層波紋的人造小溪微微出了神。
南宮陌知道伊唇這個人之後就讓北九星的祿存去查了她,只是查了她在南都市的一些動靜,並沒有深入她之前的生活。單單是伊唇這兩年來在南都市搞出的動靜也是讓他驚詫不已,除了驚訝之後便是心寒。
伊唇算計宮沫,算計南昱,算計陳阿細,算計白楚天,宮沫和南昱做局,楚天和田心遭遇不測,伊唇做局,玉凝和南昱扯上關係,江承歌被迫離開,伊森的孩子身亡,方瓊和方落打草驚蛇。和同年人比起來,伊唇真是個心狠手辣的人,拋開安危不顧,撇開情感不碰,誰能鬥得過不要命的人呢。
想著便從口袋裡『摸』出手機打了個電話,伊唇站在陽臺上,看著那身穿黑『色』風衣長身而立的人,挺拔的背影孤傲冷寂,在刺眼的白『色』燈光的照『射』下更添一分冷硬,他背對著伊唇打電話,伊唇不知道他說了什麼,等他放下手機回頭往前院走的時候,走了兩步便頓住,灼灼的目光似穿過層層枯木樹枝跌跌撞撞而來,還沒有達到目的便又堪堪停住。
伊唇想,南宮陌自是看見了她的,正如她也看見了他一般,面上是那樣的平靜自然,心裡卻翻湧著千萬種思緒,說不清,道不明。
南宮陌再抬起步子的同時,伊唇轉身進入房間內,陽臺的落地窗沒有關緊,那一條小縫魚貫而入冷厲的寒風,撲面而來撞擊她單薄的身子像極了剛才南宮陌的目光,熱烈,緊迫,冰涼刺骨。
她本想再等一會兒,等心裡那股躁動不安的情緒吹的輕一些,可是實在受不了這十二月的寒風料峭,只得折回去關緊了落地窗。再透過透明玻璃看過去,早已不見南宮陌的身影,那遠處孤零的迴廊,伊唇似乎還能聽見人造小溪緩緩流動的聲響。
第二日,伊唇照舊九點洗漱好從房間裡出來,南宮陌早已不知去向,傅雅依舊是踩著點九點踏入祁龍蒼的門,車子就停在院子裡。伊唇看見傅雅下車,踏上門口的三級臺階走到她面前,陽光正好不過依舊感受不到什麼暖意。
伊唇眯著眼和太陽對視,傅雅站在伊唇的身邊學著伊唇的樣子抬頭看太陽,不過兩分鐘傅雅就覺得刺眼睛然後低下頭,伸手按了按眼皮。
“你說,為什麼陽光這麼熱烈,卻依舊讓人感覺到寒冷呢?”伊唇冰涼無度的聲音響起,接著就偏頭看著傅雅,視線剛好可以對上傅雅的眼睛“傅雅,聽說你昨天去了伊家老宅。”伊唇說的是陳述句,並非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