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身散發著要殺人的怒氣,一遍遍重複著質問於楊為什麼?
於楊被藍秀風的樣子嚇到了,哆哆嗦嗦地說對不起。
周嘉善見情況不好,趕忙上前去攔藍秀風,他掰開藍秀風的手,抱著他的腰把他往後拖,藍秀風像是瘋了一樣胡亂揮舞胳膊,大吼道:“我要殺了他!”
被鬆開的於楊沒了支撐點,身子一軟滑跪在地,再難直起腰,他垂著頭,不停地說對不起。
周嘉善看著懷裡的人心疼的快要死過去,他緊緊抱住藍秀風,將他的手攥在手心裡,生怕一不小心藍秀風就會跑去做傻事。
“秀風,冷靜一點不要衝動。”周嘉善低聲說道。
懷裡的藍秀風漸漸冷靜下來,不再反抗,但周嘉善還是不敢鬆開他,他看了眼還跪坐在地上的於楊,怕他再刺激到藍秀風,於是讓他先離開了。
於楊走後,屋子裡又重新迴歸平靜。周嘉善聽見極輕的啜泣聲,當他意識到是藍秀風在哭時,啜泣聲已經演變成了嚎啕大哭。
真相遠比想象的還要讓人痛苦,難以接受。
這樣的事不論旁人怎麼安慰都是無用,周嘉善唯一能做的就是陪在藍秀風身邊。周嘉善看著痛哭的藍秀風,心臟就像是被熱水燙過,疼的厲害。他知道現在不會有人比藍秀風更痛苦,但他看著藍秀風疼,自己也會疼,後來,他也沒忍住跟著掉了眼淚。
藍秀風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著的。
他這一覺睡得不踏實,迷迷糊糊做了好多夢,全是以前和文玉相處的片段,有一些他忘記的事情卻在夢裡記了起來。
他記得剛認識文玉時,有一天他中午沒來得及吃午飯,下午上課餓的頭暈眼花,問了前後左右的同學,都沒點能墊肚子的吃的,趕巧文玉過來看他,給他帶了他奶奶做的麵包。
藍秀風永遠都記得那個麵包的味道,比他此前此後吃過的所有面包都要香。他在夢裡回憶起當時文玉的笑臉,然後,他就醒了。
眼角有淚流進了耳朵裡,藍秀風周身疲憊,連抬手擦拭都不想動。他沒有睜開眼,好想一直將夢做下去,但人已經清醒,再也睡不著了。
總感覺有什麼渣子之類的東西時不時掉在臉上,藍秀風皺了皺眉,勉強睜開眼,又有什麼東西掉下來,正好砸在他的眼皮上。
他眼皮跳了跳,從他這個角度,可以看見一個長條狀乾巴巴的麵包,而後是一雙骨節分明的手,然後是周嘉善的腫腫的眼皮和長睫毛。
周嘉善吃東西的時候總像只倉鼠,腮幫子很能囤,就是吃的慢。慢就不說了,還掉人一臉面包渣,實在是太不講究了。
藍秀風張了張嘴,他嗓子啞了,一開口就像是風燭殘年的老頭子,“公主……”
藍秀風被自己的聲音驚到了,然後是沒搞清楚狀況的周嘉善。他眼看著周嘉善放下面包左右環顧,像是在找聲音的來源。
藍秀風清了清嗓子,聲音沒那麼沙啞了,“你就不能講究點,不知道麵包會掉渣嗎?”
周嘉善終於意識到是藍秀風醒了,他把麵包放到一邊,又著急又擔心地問道:“你醒了,沒事吧?”
藍秀風抹了把臉上的麵包渣,有氣無力地說道:“死不了。”
依賴
昨天是周嘉善第一次見藍秀風哭的那麼兇,他很擔心藍秀風的身體,他問道:“你有沒有哪裡覺得不舒服?”
藍秀風搖了搖頭,但很快又點點頭,身體上的不適都是次要的,他心裡難受,像是有一百根刺紮在上面。
周嘉善被弄懵了,這到底是難受還是不難受,他倒了杯水遞給藍秀風,讓他先潤潤嗓子。
藍秀風一口氣將杯裡的水喝光,幹疼沙啞的嗓子好了一些,他抬手捏住周嘉善的臉,拇指順勢揩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