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思思聽罷,背皮一麻,腦海裡頓時呈現出無數的災民破開城門,烏泱泱的勇進都城,見什麼搶什麼,見到什麼砸什麼……
劉思思越想越害怕,越想越不敢往下想。
那時候就是有潑天的富貴,驚人的財富,絕世的武功,你也保不住。
那些災民就像蝗蟲過境一般,所過之處寸草不生。
此時劉思思終於明白了,鳳雲傾為什麼要這般做,她是在救災民,也是在救都城裡的人,更是在自救。
而她還看不明白,質疑她的舉動,認為她蠢,有錢沒地兒花,用在這些如吞金獸一樣的災民身上。
“大嫂,我明白了,真的很謝謝你,跟著你這一天,讓我學到了這麼多,也懂了很多。”
劉思思由衷道,跟著鳳雲傾這一天,如為她開啟了一道不一樣的大門,也讓她見識到了不一樣的世界。
也才知道自己有多淺薄,就如那井底之蛙一樣,只看得到自己的那一畝三分地兒。
鳳雲傾朝她笑了笑,這幾天相處下來,她覺得劉思思不似傳言中的那般,囂張跋扈不見,對下人非打即罵,也不見,可見傳言不可信。
她又不是沒有見識過大宅院,後院裡的那些女人,那也是一個後宮,女人們為了爭寵,什麼手段都使得出來,傳出一點流言蜚語來,已經是輕的了。
想到劉思思嫁給楚雲霄那個混蛋,鳳雲傾覺得不值,她想了想,決定提點一下她,於是道:“都說我們女人嫁漢嫁漢穿衣吃飯,但你看我們安國公府如今這境況,還是要自己立起來才好,別什麼事情都指望著別人。”
劉思思明顯的一愣,她不解鳳雲傾為何與她說這番話,她詫異問:“大嫂這話是?”
鳳雲傾淡淡道:“你自己去品。”
隨後便不說話了,靠在車廂上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兒。
劉思思張了張嘴,還想問什麼,但見鳳雲傾已經閉上了眼睛,她便識趣的閉上了嘴,隨後轉過頭來。
她腦子裡一直在想著剛剛鳳雲傾說的那番話。
讓她品。
怎麼品?
嫁漢嫁漢穿衣吃飯,這話是那些農婦常掛在嘴邊的話,對於她們這些世家女子官家女子來說,這話顯得粗魯了些。
這道理大家都懂,只是從來沒有哪個官家小姐會把這句話掛在嘴邊說。
女子嫁人,不就是要依靠男人麼。
男人富貴,女人就富貴,男人落魄了,女人又能好到哪裡去?
她嫁給楚雲霄,難道他沒給她衣穿,沒給她飯吃嗎?
嗯?驀地,劉思思似乎明白了什麼。
她嫁給楚雲霄,似乎,不是似乎,而是從她嫁入安國公府的那天起,一直都是她供楚雲霄母子倆吃,供他們母子倆穿。
且,楚雲霄母子一個銅板都沒有給過她,一件衣服都沒有給她買過,一件首飾也沒給她買過。
反而是她在供他們這些,一直都是她在倒貼。
雖說成親前有給聘禮,但是那些聘禮過門之後連同她的嫁妝,都放在倉庫裡,也供他們母子使用。
這?
劉思思瞬間懂了,現在的她跟以前的鳳雲傾有什麼兩樣,那母子倆在吸她的血。
昨天她還在想不要供著他們母子呢,回去後猶豫了很久沒有下定決心,現在聽鳳雲傾說了這番話,她知道該怎麼做了。
還有,她的名聲在都城裡不好,還不育,這楚雲霄卻上趕子來娶她,莫非,是圖她的嫁妝?
想到是這個可能,劉思思背脊發涼。
難怪鳳雲傾會提醒她。
雖說她是個閨中女子,對於朝政上的事情又不是說看不懂,也是眾所周知的事情,當今皇帝說年輕不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