櫃子裡拿了換洗衣物和洗漱用品就離開了寢室。
江城大學的宿舍樓分新舊兩種,新宿舍樓是兩年前蓋的,寢室設施完備,有獨立衛浴,但藍秀風很不幸,被分到了舊宿舍樓,寢室破舊不說,還沒有獨立衛浴,平時洗個澡要走出宿舍樓好遠,春秋還好說,冬夏是真的苦不堪言。
這個時間段大部分人都在上課或是在圖書館自習,澡堂裡沒什麼人。
藍秀風本來已經拎著澡筐上了二樓澡堂,但一摸兜才發現自己沒帶校園卡,不能插卡洗澡。
他暗罵了一句,只得又把換下的衣服重新穿上,下樓找前臺大爺買洗澡卡。
“大爺,來張洗澡卡。”藍秀風掃碼付了十塊錢。
大爺戴著老花鏡正在刷影片,聽到後從抽屜裡拿了張卡出來,遞給藍秀風時,他鼻樑上的老花鏡往下拉了拉,眼睛向上翻,頗有一種審視的意味。
最後像是看清了藍秀風的長相,大爺從鼻腔裡發出了一聲意味深長的哼聲。
藍秀風面無表情,直接抽走了大爺手裡的卡。
平時洗澡他都才只花五塊錢,今天奢侈的買了十塊的洗澡卡,且這張卡只能用一次,他決定洗的久點,把本兒都洗回來。
熱水淋在身上,藍秀風舒服地閉上了眼睛,情緒彷彿在氤氳的水汽中得以釋放,疲憊隨之得到了緩解。
啪嗒。有什麼東西掉在了地上,藍秀風睜開眼睛,抬手抹了一把臉。
澡堂隔間沒有門,毫無隱私可言,不過都是男的,也不在乎那麼多,身體構造都一樣,誰瞅誰啊。
但也難防沒有心思齷齪的,以前藍秀風就碰到過偷窺的。當時他沒有說什麼,只是在某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他把那個偷窺者堵在巷子裡揍了一頓。
隔間過道上站著一個高個男生,澡堂裡滿是水汽,看不清那人的長相。剛聽見的聲響就是那個男生的澡筐掉在地上的聲音,男生注意到他看過來的視線,手忙腳亂地撿起地上的澡筐,然後……把澡筐擋在了腰下。
藍秀風蹙起眉頭,警惕的像捕獵的豹子,不過那個男生很快就拎著澡筐離開了,聽動靜應當沒走遠,不久後就傳來另一道水聲。
藍秀風神經鬆懈下來,繼續享受十塊錢一次的奢侈。
他洗了很久,就差把骨頭縫也跟著搓了一遍。
腹部有一處淤青,剛才還沒覺得疼,現在隱隱可以感受出痛來。
當時以趙以執為首的那一圈人裡有個黃毛想對藍秀風動手動腳,藍秀風反抗,他就抬腳踹藍秀風,那一腳踹的結實,徹底把藍秀風惹毛了。
藍秀風是個睚眥必報的主兒,撲上去和那人扭打在一起。以一對多,還不落下風,他當時打紅了眼,對黃毛下了狠手,估計今天臉就該腫成豬頭。
看著那一塊淤青藍秀風不禁後悔昨天為什麼沒多揍那幫畜生幾拳。
“媽的。”藍秀風啐了一口,控制住自己不去想那幾張讓人噁心的臉。
他在澡堂衝了半個小時的澡,直到面板都泡紅了才出去。
穿衣服的時候他還在想剛才澡筐掉了的那個男生走沒走,不會現在還在沖澡吧,那得花多少錢?
藍秀風不禁自嘲地笑了笑,他都快吃不上飯了,還有功夫管別人花多少錢。
周嘉善從澡堂出來時,頭頂上還冒著熱氣。
許靖在澡堂門口的長椅上等的心焦,看見周嘉善出來趕忙迎上去,“你可終於出來了,你再不出來我都得以為你是不是暈過去了!”
“不就衣服上灑點螺螄粉嗎,你看你矯情的還跑來洗澡。”許靖抱怨道。
周嘉善一點反應都沒有,瞳孔渙散,還沒從剛才的衝擊中回過神來,或者可以說,他已經失魂落魄一整天了,只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