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梅踏雪來到冰雪和土層的分界處,停了下來。
他瞅了瞅腳上的新鞋,再看一眼眼前被破壞成碎石和焦枯泥巴的地面,猶豫自己要不要過去。
好久沒穿新鞋,他有點愛惜,就像愛惜自己的劍一樣。
片刻之後寒梅還是踏入了焦土範圍內,小心翼翼向著中心地帶走去,生怕自己的新鞋多沾上一點汙垢。
畢竟這雙鞋還要穿好些年。
看著兩人交手造成的巨大破壞,寒梅忍不住微微頷首。江山代有才人出,屬於自己的時代早已落幕。
兩個沉默寡言的人終於碰面,看著面前和自己一樣面無表情的曉,寒梅指了指昏迷的楊卓君,乾巴巴的開口道。
“你走吧,他留下。”
在楊卓君和曉兩人交手的瞬間,身在遠處的寒梅就感知到了巨大的波動,所以才能精準的找到他們,現在一傷一昏迷,他不想撿這個便宜。
起碼不想在曉受傷的情況下撿便宜,這是對強者的基本尊重,當然,當年那幫無惡不作的鬼子除外。
曉往後退了一步,看著面前這位鬚髮皆白的枯瘦老者,想捋一捋自己的頭髮,卻發現右臂沒了。
面前這位老者給自己的感覺很奇怪,好像存在又好像不存在,但不可否認的是,他一定強得可怕。
“道士?”
寒梅點點頭,衝他認真的拱手。
“劍宗,寒梅。”
“你已經是化外之人,得道之士,何苦蹚這趟渾水。”
“受人所託,身不由己。”
曉搖搖頭,聽到劍宗兩字的他眼中微亮,也是一個標準的作揖禮,
“曉,請教。”
腳下的長劍被寒梅道人拔起歸鞘,隨後說出了可能是自己人生中最長的一句話。
“你有傷在身,我勝之不武,因此不用劍,且只出一招。”
“一招之後,想打還是想走,由你。”
“你先。”
“謝謝!”
曉有些想笑,又有些憤怒,從來沒有人在自己跟前這麼託大,於是他也不再客氣,邁步出拳,巨大的爆鳴再次充斥這方淨土。
火光乍現,烈焰帶著高溫將寒梅和楊卓君悉數吞沒,曉整個人再次化身一團人形烈焰,身上的傷口裂開,血液都變成了通紅的岩漿滴落下來。
而在熊熊烈焰之中,寒梅兩手捏成劍指,右手前指擋住曉襲來巨大的火拳,左手後背,有無形氣勁在指尖析出形成一個透明炁罩,將楊卓君和自己的劍護在其中。
炁罩上隱隱有無數透明劍氣穿梭不停,把火焰隔絕的一乾二淨。
一擊之後曉身形暴退眉頭緊皺,退後的同時整個軀幹出現數個破洞,無數鮮血噴湧而出。
最嚴重的當屬他左胸上的一個血洞,那是面前這位寒梅道人無形劍氣造成的,只差那麼一絲就要戳到心臟。
同時不見的,還有自己的左手中指。
“咳~”
一口老血咳出,寒梅看著燒焦的衣服有些心疼,這身衣服很合身,是自己專門找山下的劉裁縫做的,花了足足幾百塊。
“這招叫什麼?”
此時的曉感受著體內瘋狂肆虐的劍氣,他甚至連收縮傷口都有些難以為繼,索性伸出烈焰般熾熱的手掌,將自己的傷口一一燙成焦炭,方才看向一旁的寒梅道人,問出心中的好奇。
“氣劍。”
曉點點頭,“很強大的一招。”
寒梅看著腫脹的手指,知曉兩指已經骨裂,擺擺手:“你也很強,不過還是有缺陷,若非你周身最強大的不是心臟,你已經死了。”
“耗子尾汁。”
如果世間還有人能勝過自己,寒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