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竹拎著鐵壺從東面的屋內走了出來,怒氣衝衝的朝張學峰瞪著眼。
張學峰依舊笑臉相迎,“愚竹老哥,你這美髯還是那麼飄逸啊!”
“溜鬚拍馬!”
愚竹說著,往桌上的茶壺裡注滿了水,不一會兒周圍就飄起了茶香,張學峰眼睛一亮就要去倒,卻被愚竹瞪了一眼。
“我師兄沒出來,你動一下試試!”
“無妨,張師兄請自便!”
此聲一出,張學峰鬢角微動,瞬間收起了嘻嘻哈哈的樣子,難得變得認真起來。
北面的屋門終於開啟,一個仙風道骨老者拄著木拐緩緩走了出來。
“孤松師兄,有禮了。”
“張師兄不必多禮。”
“都坐吧!”
四人坐下,皆是白髮老者,眼中蘊含精芒流轉不息,一時周圍無一蟲兒鳴叫。愚竹開始倒茶,幾人也不說話,只是默默喝茶,一壺茶很快見底,張學峰看向愚竹。
耐性最差的愚竹早就繃不住了,一腳踢飛身前的鐵壺,衝著張學峰就開嚷。
“張老牛鼻子,你到底有事沒事,沒事的話茶喝完了,趕緊滾吧!”
張學峰的態度也不再柔和,眼睛一瞪看向愚竹。
“愚竹,你放客氣點,老子可沒得罪你,你劍宗能剩下你三朵奇葩,可都是當年老子求爺爺告奶奶求來的。”
“再說了,我是來看孤松師兄的,管你鳥事!”
“那又怎麼樣,我們當初也承諾幫你辦三件事,你說出來我這就去辦!”
張學峰卻不接話,而是看向孤松,“師兄,你怎麼看?”
孤松的聲音依舊柔和,“說說吧!”
“不到萬不得已,我也不想來麻煩三位師兄。”
張學峰挑過地上的鐵壺,給茶壺注滿水,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曉找到不死藥了,還利用它開發出了新的藥劑,師兄你當年也是參與過圍剿上代曉的首領的,你應該清楚,”
“當年他們利用天外奇石製造出的初代藥劑就讓曉幾乎無敵,更何況現在有了用不死藥提煉出來的新藥劑,簡直就是逆天而行,如果曉一旦成功服用就會生靈塗炭,這不就求到師兄這裡來了。”
“需要我們做什麼?”
“毀掉或者奪回那瓶藥劑。”
張學峰翻了翻眼皮,繼續說道:“如果可以的話,把楊卓君救回來。”
聽到楊卓君的名字,一直沒有動靜的寒梅眼睛動了動。
“我去。”
“我去!”
愚竹聞言一臉不可置信,“寒梅,你!”
張學峰看向愚竹,眼神玩味。
“你和寒梅都想去,當年你倆就是不分伯仲,不知道這麼多年過去,誰更厲害?”
愚竹眼中寒芒乍瀉,張學峰看到那眼神也是一凜,護體真炁將自己牢牢護住,不敢有絲毫大意。
“轟!”
林間突然憑空生起一聲雷鳴,還夾雜著刺耳的劍鳴和隱約鐘響,只見張學峰和愚竹四目相對,肉眼可見的炁罩出現在張學峰的身前,炁罩之上不停閃過無數的電光飛劍,在不停地湮滅。
而在張學峰的身下,凳子已經碎成木屑蕩然無存,只剩憑空坐著的張學峰,和他手中護著的茶杯。
愚竹這邊坐下的凳子雖沒有破碎,但整個人和凳子已經被壓的向下沉降了十公分有餘,他的雙腳已經深深陷入了大地之中,還在緩慢的沉降著,整個人都在嘎吱作響。
大風突兀的以茶桌為中心向四面猛地吹開,瞬間有一道氣浪向四周擴散,將灰塵、樹葉、乾柴和石頭逼退開來,打得瓦房噼裡啪啦,不知壞了多少瓦片,吹飛多少茅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