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一定忍不住。——我正在等你。”
則哥兒有些不好意思,叫了一聲“爹”,又問道:“娘可裡面?”
範朝風看了一眼內室的門簾,道:“你娘還在淨房沐浴。”
則哥兒嘆了口氣,坐到範朝風對面的大圈椅上,伸直了腿,又大大地伸了個懶腰,有些沒精打采地道:“娘還是那麼喜歡沐浴。”
範朝風想起當年的範府舊事,對著則哥兒意味深長地笑道:“你娘不僅喜歡沐浴,還喜歡刷牙……”
則哥兒想起小時候刷牙的事情,不由有些臉紅。那時每到臨睡覺的時候,孃親一定要逼著自己刷完牙再去睡覺。自己那時候極恨刷牙,每到晚上,都要跟孃親東躲西藏地不肯乖乖去刷牙。直到範朝風回來,將自己拎到孃親面前,固定住了,讓孃親好給自己刷牙。
那時候的事,突然變得十分清晰。再看範朝風,他也有了些孺慕的感覺,便輕聲問道:“爹,這些年,你都到哪裡去了?”
範朝風知道,因為自己的“死”,讓他們孃兒倆在範府受了很多的苦,可是自己,在異國他鄉也是九死一生。
這麼多年的事情,也不是一句話、兩句話,能說得清楚的。可是若今天晚上不說清楚,範朝風知道,則哥兒肯定睡不著,說不定會一直來纏著安解語,非要問仔細不可。
範朝風看了則哥兒一眼,嘆息道:“你都長這麼大了。說起來,我不是一個稱職的父親。”
則哥兒聽了,不知怎地,有些臉紅。他低了頭,囁嚅道:“爹爹這麼說,讓則兒無地自容。”
範朝風見了則哥兒的樣子,心裡不斷揣測: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則哥兒也不斷地琢磨:爹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範朝風才盯著自己腳邊的地面,把當日在營州范家莊的事情,後來被擄去呼拉兒國的遭遇,以及自己是如何從呼拉兒國逃回來的事兒,都言簡意賅地說了一遍。只省去了回到上陽,聽到安解語同自己的大哥要大婚的訊息之後發生的事情。
這段事情,卻是則哥兒最不明白的地方,便問道:“爹,您既然從呼拉兒國逃了回來,為何不去上陽找孃親?”(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