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我也不強求你們,只我們這四房是不能再留著你們了,你們還是從哪裡來,回哪裡去吧。”
兩個丫鬟就磕頭謝了恩,便由秦媽媽帶著,去自己屋裡收拾了東西,送回大房去了。
廊下就只有聽雨一個人依然站在左邊。雙目含淚,似哀求又似絕望地看著夫人。
院子裡的人也都知道聽雨是夫人的陪嫁丫鬟,和夫人情分自是不同,便也都留心看著夫人對聽雨如何處置。
安解語便道:“聽雨,你跟著我多年,我也不想逼你,只規矩就是規矩,我不能因為你一人壞了規矩,以後卻是難以服眾。現下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如果你不想做通房,就不必喝這蕪子湯。我也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你照樣做我們四房的一等大丫鬟。以後也會幫你找一戶好人家嫁了。”
聽雨就跪下磕了個頭,道:“夫人仁心厚道,奴婢自不敢挑剔。只奴婢曾發了誓要伺候夫人老爺一輩子,並不想嫁到外面去。奴婢只有一個請求,望夫人成全!”
“你說。”
聽雨便有些微紅了臉道:“奴婢還有要事要跟四爺稟報。等奴婢說完要事之後,不管是生是死,全憑四爺和夫人處置。”
安解語便沉吟半晌,到底要不要考驗自己的男人呢?--這是個問題。
再說範朝風今日一大早便升了官,自是春風得意馬蹄急,等不及和大隊人一起回來,只快馬加鞭,先回了府。去太夫人那裡交待了幾句,便急匆匆地回到風華居。結果在正院門口看見裡面一堆人亂哄哄地,就一個人改從後門進到屋裡。
到屋裡面,卻發現一個服侍的人都沒有,只好自己找了家常衣服換上了,就想出去看看安解語都在院子裡做什麼。可剛走到內室和外屋的介面處,就聽見安氏正牛皮哄哄地指揮著眾丫鬟:要做通房的站左邊!不願意做的,站右邊!
“被通房”的範朝風就徹底囧了,也不好意思出去,便坐在內室的門簾處,專心支起了耳朵,聽外面的動靜。他自小習武,耳力自是比一般人都強。
待聽到安氏乾淨利落地打發了兩個大房送來的丫鬟,便微微笑了:俗話說,吃一塹,長一智,看來安氏真是不一樣了,以前怎麼沒有看出安氏有這份能耐?--那時候,他屋裡要是有丫鬟有了小心思,安氏都是私下裡和他鬧,既不想容人,卻又擔心在他面前失了身份,那患得患失之心溢於言表。和現下這種“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我的後院我作主”的理直氣壯實是判若兩人。想到安氏近來象是顧慮全無的模樣,便有些失神。
接著就又聽到聽雨的過分要求,範朝風便冷了臉,起身出到廊上,站到了安氏身邊。
安解語抬眼見到範朝風從屋裡出來,微微詫異了一下,又看見範朝風一臉寒霜地望著廊下的聽雨,便知道他定是在屋裡聽了一會子了。便也不言語,看他如何作答。
聽雨冷不防看見四爺走了出來,自是又驚又喜,那眼淚就刷地流了下來,望著範朝風,無語凝噎。
範朝風看了她這副樣子,只覺得膩歪不已:矯揉造作,明顯是學安氏以前的樣子。--看來是要藉著安氏失憶做個臺階往上爬了。心裡不由對這個丫鬟微微的失望。以前還以為是安氏的心腹,自也對她不同一般的丫鬟。卻讓對方以為自己對她有意,才敢大著膽子當面駁了夫人,非要自己這個老爺出面。
便道:“你有事,對夫人說也是一樣,何必捨近求遠?--我也沒那閒功夫聽個丫鬟白話。”便轉身要走。
聽雨就急道:“四爺,此事有關夫人!四爺卻是非聽不可!”
秦媽媽便趕緊對夫人道:“夫人,聽雨這小蹄子瘋魔了。夫人還是和四爺趕緊進屋裡去吧。這裡有奴婢伺候就行了。”
聽雨聽見秦媽媽的話,更是豁出去了,大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