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不過讓你們來給鎮國公家送帖子,誰準你們在鎮國公府前橫衝直撞來著?”
地上呻吟的慕容府家將們只低了頭,無人回話。
那小廝便點頭哈腰對范家的軍士道:“軍爺有禮。--我們是慕容府的人,我們老爺輔國公乃是這裡鎮國公的嫡親舅舅,今兒剛從京城過來,不知鎮國公可在別莊?”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那范家的軍士又得鎮國公叮囑,給他們點顏色看看就行了,卻不用現在就撕破臉,便點頭道:“我們國公爺正在莊子裡面歇息,不知輔國公有何要事?”
慕容長青這才裝作剛到的樣子,牽了馬過來,對著地上的一片狼藉驚訝道:“這是為何?”
范家的軍士心裡極度鄙夷輔國公,卻也不多說話,只問道:“來人可有拜貼?”
慕容長青忍了氣,對著自己的小廝做了手勢,那小廝便從懷裡掏出個帖子,雙手遞上。
那軍士有禮道:“還請輔國公稍等。小得進去通傳一下。”便丟了慕容府的一行人在門口,自己進去莊裡報信。
其他的黑甲軍士便在別莊門口分了左右,一字排開,殺氣騰騰。
慕容長青看了就有氣,卻也不敢再硬來,便只對手下發脾氣道:“丟人現眼!--趕緊給我收拾回莊子上去!”
那地上躺著呻吟的家將們才慢慢爬起來,又讓幾個傷勢較輕地先回慕容府的莊子上,將那莊丁叫了過來,才好收拾那些被驚馬踩死、踩傷的同僚。
慕容長青便揹著手立在范家別莊門口,忍著氣等那範朝暉出來。
沒過多久,那大門便吱呀一聲開啟,範朝暉仍是披著薄氅,闊步走了出來,看見慕容長青,便爽朗地笑道:“讓舅舅久等了,卻是我的不是。”
慕容長青趕緊堆了一臉的笑:“朝暉你貴人事忙,也是有的。你舅舅我現在已是個閒人,有的是時間,倒是等得起。”
說笑間,兩人便並肩走了進去。卻是誰都沒有多看一眼門前的血汙狼藉,也無人多說一句。
到了橫石院的正屋,兩人分了賓主坐下,略事寒暄之後,慕容長青便長話短說,問道:“朝暉,老四怎麼不見?”
範朝暉讓下人過來給慕容長青上了茶,自己也端過一杯,放在桌上,才慢條斯理道:“四弟妹昨日打獵累著了,四弟不放心,回去守著她去了。”
慕容長青便嘆了口氣道:“朝暉,不是舅舅要為難你四弟,只他的妻子實在是上不得檯面。當初我就說不用著急給老四定親,你們非要急急忙忙找個小官家的女兒。就算是嫡出又如何,到底沒見過世面,粗糙得很。”
範朝暉便忍不住咳嗽了幾聲。也不跟他繞圈子,直接駁了他的話,道:“四弟妹平時古道熱腸,行事極有俠義之風。當初能不顧流言,嫁與四弟,就知道是個好的。現在和四弟夫妻和順,又為我們范家添丁進口,乃是我們范家的大功臣。”
慕容長青見連範朝暉都為那安氏說話,氣不打一處來,就道:“若真是個好的也就罷了,只可惜行事魯莽,如今又傷了我們寧兒,就算看在親戚份上,我們可以不追究。可寧兒乃是陛下親自封的郡主,也是有品級的。傷了郡主,官府都是要管的。--少不得,你們的範四夫人也會到順天府走一遭,議一議這亂箭傷人之罪!”
範朝暉見慕容長青居然拿報官來壓自己,只覺得好笑,便抬高聲音道:“都給我帶上來!”
慕容長青不知範朝暉拿著了慕容家的什麼把柄,只驚疑不定的望著門口。
一會兒的功夫,就有三個范家護衛進得門來。一人手裡拎著個布袋。另兩人手裡卻抬著一個長形的布袋,進來之後,便放在地上,看樣子象是軍營裡常用的裹屍袋。
慕容長青心裡一沉。
果然,那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