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力越發的大了,“正,正要炒呢!”
“那你坐,我看著。”廖清歡眯著眼睛笑了笑,自認為自己對徒孫還算親和的。
旺子僵手僵腳的往鍋裡倒入大油,然後將其中一盆毛蟹端過來,跟廖清歡解釋了一句,“想炒一盆,另一盆待會炒。”
這個廖清歡還是清楚的,很安撫的對旺子說道:“沒事,你做就是了。”
旺子忐忑的看了她一眼,下一秒就想把毛蟹倒進鍋裡。廖清歡輕咳一聲,他反應過來,尷尬的抓著盆,“還,還得一會。”
廖清歡不知道自己給了旺子多大的壓力,抱著手,看了眼盆裡的毛蟹。海城是不缺蟹吃的,各種蟹的做法多得不行。像炒這種毛蟹,前期處理就是將毛蟹洗乾淨,蟹腳直接砍掉,留下大點的蟹鉗切開。
然後蟹身中間對分,分成兩半。用鹽還有胡椒粉稍微拌一拌,再用切開的那一面沾上面粉。
現在麵粉都是已經粘好的,旺子只需要將毛蟹放到鍋裡翻炒。
旺子這回是守著時間,不敢出半點差錯。燒到七成熱的時候將螃蟹倒進去,油滋滋的炸開,螃蟹周身也翻滾著油泡。
見旺子拿鍋鏟將螃蟹攤開,然後轉動著鍋開始滿炸,滿意的點點頭。
旺子做這道菜也是熟手,見廖清歡滿意了,自己也鬆了口氣,繼續做起來就更加得心應手了。
這會廖清歡那邊的河鰻也蒸得差不多了,便不管旺子,自己指揮著兩個幫廚將蒸籠抬下鍋。
蒸籠放穩後她快速的將頂層開啟,一股濃烈的熱氣從裡面鑽出來。
這時候的河鰻表皮已經是半透明的蟬翼狀了,她非常小心的將河鰻取下來,不破壞外層表皮的情況下放到案板上。
既然是做剔骨河鰻,把河鰻蒸熟就是剔骨的時候,安順那邊只有個生煸草頭需要做,那道菜不著急炒,一般來飯店的不會有多少人點這道菜,都是來吃肉的。
所以他就在廖清歡身邊,盯著她看。河鰻外層很燙,頭是剁了的。鰻身大骨也切斷了,只是皮肉還是粘連的。
廖清歡就跟做針線活一樣,彎下腰,看著手下的河鰻,小心細緻的就著切斷大骨的那一半開始剔骨。這可是個細緻活,但她卻做得很好,手探入鰻身一擠一抽,一根根完整的大骨就被她抽了出來,鰻身裡面都沒被破壞,還保留著之間的完整性。
安順看得錯愕,“以前聽說過做這道菜是可以去骨的,但是我們飯店從來沒做過。原來是這麼去的啊?”
那陽哥在旁邊樂呵的笑了,“這你就不懂了吧?以前有庖丁解牛,現在有庖丁解鰻,師叔祖是會做菜的,別看她抽骨抽得容易,實際上這可是真功夫。一般人要是想學這招,不曉得得費多少條河鰻。看看那些河鰻,這可是蒸熟的,肉可沒有沒蒸熟的那麼結實,結果現在形狀都不帶變一下的。咱們不去骨是因為這活難幹,學的人少,去骨的河鰻肉一口一口子都不用吐骨頭,那吃起來多舒服啊!現在能做剔骨河鰻的大概只有寧城了,再就是師叔祖這讓我開了回眼界。”
“哪有你說的那麼玄乎,其實很早以前這鍋燒河鰻就是行夫走卒們喜歡吃的。為啥喜歡吃啊,油大醬多入味好下飯,價格也不高。那會做這個菜啊,就不是不剔骨的,畢竟是就是些小商販吃,不用做那麼細緻。但後來有些地位稍高點的接觸到了,覺得還得吐骨頭不雅觀,就要求把骨頭給去了,這才有了剔骨河鰻。其實以前海城做剔骨河鰻的多了去了,尤其是你們這家飯店,更早以前做的本幫菜精細得不能再精細。你們這家做的鍋燒河鰻算是海城頭一份,據說鰻肉極鮮極嫩,肉感很足,不吐骨頭這點很受那些□□的喜歡。”
廖清歡在旁邊的水盆裡洗手,剛給河鰻去了骨,手上難受得洗洗。說起以前在這邊吃過的鍋燒河鰻,她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