岷殊從考場出來時,盛聞知就死死盯著手機,等著她出醜。
“媽,那個記者你打點好了吧?確定一定會讓她出醜吧?”
梁稚坐在她身邊,心疼地摸了摸她熬了兩天而憔悴的臉龐。
“放心,你先回去,媽媽和你爸爸還有哥哥一定會給你報仇,不會讓你白受委屈的。”
說到這個,盛聞知就氣得渾身發抖起來。
“憑什麼!莫名其妙一個間諜調查,明明我什麼都沒做!憑什麼要把我遣送回米國!還十年之內不允許我入境華夏!憑什麼!”
梁稚更是因為這個結果差點進了醫院。
她本來覺得岷殊鬧出這麼一件事,雖然對她和盛聞知的名聲有礙,但也僅此而已了。
之前盛清和那件事鬧那麼大,現在嫁到徐家不也一樣沒再有任何風聲了嗎?
最愛她的男人是盛家的掌權人,她親生兒子是盛家未來的掌權人,她有什麼怕的?
名聲而已,過個一年半載,誰還記得這件事?
可是她萬萬沒想到,岷殊的用意根本就不是破壞她們的名聲,而是為了將盛聞知驅逐出境!
這一招何其毒辣,簡直殺人誅心!
她為盛聞知規劃的未來是世界頂級陶瓷藝術家。
盛聞知所有一切都與華夏相牽連。
她與盛利早早為她佈局,不論是之前回華夏交流,還是未來的各種計劃,都是為了給聞知成為華夏頂尖陶瓷藝術家鋪路!
岷殊這麼輕描淡寫報個警,卻直接毀了盛聞知的未來!
她已經成為了兩國上流社會的笑話!
一個被華夏官方懷疑為間諜,十年不允許入境的陶瓷藝術家,如何再頂著“華夏傳統文化傳承人”的身份在世界各地活動?
盛聞知人生中最巔峰的十年,一舉一動都將會備受關注。
這意味著,她的事業已經徹底毀了。
她的未來除了嫁人已經別無選擇。
可盛聞知現在的名聲,同一階層裡誰會要她?
下嫁?
梁稚自己都能為了跨越階層用盡心機捆住盛利,寧願自己當二十多年情婦也要跟在他身邊,怎麼可能允許自己的女兒嫁得比自己還差?
岷殊這一招釜底抽薪,完全堵死了盛聞知兩條路!
讓她一輩子都只能當個廢人!
盛聞知顯然沒有意識到母親梁稚撫摸她是輕柔的動作裡,實際上壓抑著刻骨的恨意和不捨。
她此刻只想看到岷殊出醜,只想報復回來。
看到她們暗中聯絡好的那位記者終於擠到了前面,盛聞知暗沉的臉色煥發光芒。
“來了!”
梁稚聞言也看向手機。
記者:“你是否有看到網路上網友們對你的評論,看到了你是否會因為自己從小的生活環境與盛聞知盛清和天差地別而產生不一樣的心理?”
岷殊停下腳步:“什麼叫做不一樣的心理?”
“你會不會嫉妒她們!會不會因此產生扭曲的仇恨感?”
“你覺得我需要嫉妒她們嗎?”
“為什麼不需要?”
隔著手機鏡頭,梁稚對上了那雙稚嫩卻初現睥睨的雙眸。
她說:“因為我未來註定站在她們一輩子也不可企及的高度。”
梁稚呼吸一滯,想到自己對女兒未來的擔憂,再看見始作俑者如此狂妄,她氣血上湧,腦子裡一陣陣發黑。
盛聞知:“真可笑,她竟然說自己以後會站在我一輩子不可及的高度?她憑什麼?難道以為爸真會因為她是婚生女就把財產全部給她?真實……”
正說著,盛聞知忽然感覺梁稚不太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