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明松躺在賓館的床上想著怎樣見到蘇姍。他還是有些害怕,怕多年的牽掛是一個荒唐的玩笑。怕這次行動的結果是自取其辱。當年第一次和蘇柵見面,他對她說她是他的親人時,也有過類似的擔心,但蘇姍以一派天真的熱情融化了他。蘇姍還是過去那個蘇姍嗎?還是那個能體會和理解他的一切行為語言的女人嗎?
前思後想了半天,越想心裡越沒底。他告誡自己應當果斷行動,一旦跌進猶豫的陷阱就會失去行動的勇氣。
陳明鬆透過查詢打通了蘇姍辦公室的電話。
“請問蘇姍在嗎?”
“你找她有什麼事?知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明天就大年三十了,有事情早做什麼去了?”
“我找她不為公事。”
“不為公事那就是私事嘍?私事打她私人電話。”
“我不知道她的私人電話,你能不能告訴我?”
“當然不能!我又不知道你是什麼人!”電話啪地結束通話了。
陳明松過了一會再打過去:“還是我!你一個人值班肯定很無聊,我請你吃飯。等你確定了我不是壞人再告訴我蘇姍的號碼好不好?”
“挺會走迂迴路線啊。這樣好啦,你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再告訴我你的號碼,我幫你轉告蘇姍,跟不跟你聯絡就看她的意思了。”從聲音判斷,接電話的女人應該很年輕,性格也很開朗,陳明松的心情也好起來,事情看起來很順利呢,這是一個好兆頭!
“那好吧!”陳明松報上了自己的姓名號碼。那一頭好半天沒有動靜。
“喂,記下了嗎?在聽嗎?”
“你是——陳明松?你回來啦?在哪兒?”那一頭終於又開口說話了,語氣與先前判若兩人,像只受驚的羊羔。
“蘇姍,是你嗎?真的是你?你騙得我好苦!我想見你,現在。”
“你在哪裡?我馬上過來!”
一個小時以後,陳明松在一間華麗的咖啡廳門前被一個女人吸住了眼球。卻沒認出她就是蘇姍。
“發什麼愣啊,不認得我啦!”女人拉拉他的胳膊說。
陳明松這才回過神來,意識到這個吸引他的女人正是蘇姍。她的變化真是太大了,和他印象中完全對不上號,一眼就讓他有感覺,這一點卻還是沒有變:
“真的是有些認不出了。你在我記憶裡還是那個伸著雙手等待我搭救一把的落魄小女孩呢。”
“你是回來救我的嗎?”
“是啊。就是不知道你還需不需要我的救助。”
“你覺得呢?”蘇姍緩緩攪動著杯中的咖啡,含笑問道。
陳明松仔細打量著面前的女人。蘇姍正是他期望的樣子!這正是他想要的蘇姍。圓熟通達,出得廳堂進得廚房,享得起富貴也知道貧賤是怎麼回事。他很感激生活沒有在她的臉上刻下辛酸的痕跡,沒有把她變成那個酷似她的女人。她的眼中沒有滄桑,歲月在臉上刻下痕跡可以透過美容技術抹去,但它留在眼睛裡的痕跡卻是隻有靠修養才能褪去的。她過去的那些經歷不僅沒有改變她的心性和容顏,反而使她平添了雍容的氣度。這才是他的蘇姍,和他心有靈犀的蘇姍,雖然沒有長相廝守,雖然不在一處,卻依然能感應到他心裡所想,時刻讓自己變化著跟得他的變化適應他的需求的蘇姍!
欣慰之餘,陳明松又有一點失落:他想給她的東西已經有人給她了。那應該是一個不錯的男人。她看起來生活幸福。
蘇姍簡單敘述了一遍別後的生活:一次又一次沒有結果的相親,獨身的打算,城市擴編,參加工作,又見許建平,結婚。
一切都和陳明松想的差不多,磨礪不是沒有,只是她全都平靜地消化了包容了。陳明松一陣激動:那些沒有他的一天天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