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攤子掀了幹啥,多可惜啊?這麼好的飯菜呢。“
“是啊,不要了跟我們說一聲,我們打包帶走也行啊。”
“吵架最忌諱的就是摔東西了,直接上去互相揍嘛,把東西摔了太可惜,都是花錢買的呢。”
在一旁把自己攤位護著的洛漁聽到這些話,忍不住輕咳一聲,這一聽就是勤儉持家並且很有生活經驗的了,知道摔東西不划算。
洛漁怕那女人殺紅了眼把她的攤位砸了,但她的擔心是多慮的,那女人確實像是被惹怒的公牛,只是她攻擊的只有自己男人,倆人除了你問候我祖宗十八代,我問候你老母之外。還現場表演了什麼叫鬥毆的藝術,嚇得旁邊的人都不敢去攔,只能離得遠遠的看熱鬧。
洛漁這也沒生意可做,站在人群后面掂著腳看戲。看著那女人被男人輪了幾個嘴巴子,本來就歪的嘴更歪了,她捏了捏拳頭,解氣,她剛剛也想抽這女人嘴巴子的。
最後平息這場戰鬥的是醫院保安,一夥大男人把他們夫妻倆分開。原本那個穿紅袖章的跑過來,指著他們倆批評教育。
“太不像話了,醫院邊上特意劃地方給你們做生意,又沒收你們攤位費用。你們有什麼不滿意的還在這打架,得虧今天沒什麼大人物過來,要被人看到你們這樣,誰也別想做生意了。你們趕緊把這收拾乾淨滾。”
那女人鼓了鼓眼睛,話都沒說出來,紅袖章吐了口口水,睨著那女人。
“不滾是不是?不滾罰款兩百。”
女人和男人連滾帶爬的跑了,地上都給收拾得乾乾淨淨的。
沒戲看了,圍觀的人三三兩兩的也散去,洛漁這個最早來的攤位還做了幾單生意,有幾個嬸子說是這會回家做飯也晚了,乾脆在她這買點吃的帶回去。
這幾個嬸子也是看洛漁剛被欺負了,心善,找個理由安慰她幾句。
“小阿妹別理那兩個,都是潑皮無賴。估計就是看你一個小孩好欺負,故意這麼說的,想把你擠兌跑。”
“可不,跟個小阿妹計較,真是臉都不要了。我看小阿妹你這攤位乾乾淨淨的,這些吃食也都乾乾淨淨的,比他們那裡好多了,他們那個推車上全是黑漆漆的油漬,虧得有人願意在那買,我看一眼就犯惡心,哪裡吃得下去。”
“買快餐的不都是男人,他們又不會做飯,情願在外面買快餐吃。女人勤快些,寧願自己做也不願意在外面吃快餐。”
為了感謝這幾位好心的阿嬸,洛漁特意給阿嬸們做了加‘料’的巨胡餅還有粉湯羊血,給她們裝到塑膠飯盒裡遞給她們。乖乖巧巧的跟她們說了幾句話,又獲得了好幾句誇獎。
其中一個阿嬸拎著五個餅子還有三份粉湯羊血回了家,她家裡沒別人,一個臥病在床的婆婆,還有一個在外工作要晚點才回來的丈夫,再並一雙上高中的兒女。
其實她今日沒有太想花錢買這些的,一來是因為貴,二來是家裡條件沒那麼好,在外面花一塊多吃這些,她心裡肉疼。只是邊上幾個朋友都勸著,她也不好不跟著買,就咬牙買了些,就當是開洋葷了。
她自己沒打算吃這些,屋裡還有剩飯剩菜,她待會把那些熱起來再吃就行了。開啟房門的時候就聞到一股尿騷味,阿嬸皺了下眉,也沒說什麼,只是把手裡的東西放下,趕緊開啟一個房間的門。
裡面就一張床,還有一口衣櫃和一個痰盂。尿騷味就是床上散發出來的,開啟門聞到的味道更加濃郁。
阿嬸走上前,掀開被子麻利的開始清理,床上還有個神情呆滯的老人,喉嚨裡發出呼嚕嚕的喘息聲。
“阿媽你什麼時候能不尿在床上不?你每天都尿在床上,屋裡一直有味。”
她忍不住說了兩句,老人依然是那副表情,什麼也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