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齊卓爾終於煩了身邊圍著一隻小蟲,伸出左手飛快掐住阿木脖子。
只聽那指關節咔嚓一聲,似乎就要當場擰斷阿木的脖子。
四周的人驚恐尖叫,但是竟然無人敢上前制止。
池虞嚇得魂飛魄散,「你別殺他。」
「他不是來監視你的人嗎?」那齊卓爾勾起唇,「這麼好心?」
池虞瞪他,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出現,壞了她多少事。
阿木是黑都的眼線,殺了他,她還能不能活著出去就是個大問題。
「他、他上有老,下有小……」
那齊卓爾聽她胡扯,眉頭蹙起,看起來就是一副殺人無需眨眼的模樣。
池虞只能咬牙切齒小聲道:「你殺他,我們都會被牽連!」
最終阿木就被那齊卓爾像扔垃圾一樣甩到了一邊,撞進一堆柴木堆中。
惹來一片驚呼。
池虞回頭才看了一眼,阿木的手指還在那兒動,下一秒那齊卓爾已經拽著她離開了熱鬧的街巷。
池虞聽說赤狄和炎狄打了幾場仗,雙方都有不小的傷亡。
這個關鍵時刻,他不留在自己的地盤處理爛攤子,跑到對手的王城裡,肯定也是不安好心。
池虞看不懂他,但是也本能畏懼他。
那齊卓爾在無人的巷子裡放開了手,摘下包裹著腦袋的黑紗,池虞才發現他的頭髮變得很短,支稜在頭頂。
像一隻炸毛的刺蝟。
而那個掛在他發尾的碧玉扣此時被穿在了一條銀鏈子上垂在他胸前。
池虞一直盯著那個碧玉扣,那齊卓爾就挑在了手指上,「好奇?」
他冷笑一聲,又將五指在發頂梳過,「總有一天我也會把霍驚弦也剃成禿子。」
北狄人不敗,就不會斷髮。
霍驚弦雖然沒殺他,但是也將他碾在了泥裡。
讓他在北狄威名掃落。
若不是他下手狠毒,讓人不敢置喙。
而在赤狄也確實無人能替代他。
如若不然,那些光吃飯不幹活的老東西估計會很樂意趁此機會把他拉下臺。
「下一次,你掉的就不是頭髮,是腦袋!」池虞手往後摸在後腰上,那把刀正掛在那兒。
自從那件事發生後,這把刀就成了她出行不會落下的東西。
那齊卓爾掃了一眼她支起的手肘,歪著頭打量她的眼睛。
依然是那雙淺金色,剔透如琉璃的眼眸,然而微壓下來的眉峰,將那雙貓兒眼逼出了鋒芒。
「霍世子真是訓練有方,兔子也學會了咬人?」
雖然嗓音是戲虐的,可是那齊卓爾心裡還是有些觸動。
短短半年,她的眼神就變了。
初見時還惴惴不安,再見時卻彷彿有了信念。
只是這個信念,不是把他千刀萬剮,他或許會覺得更有意思一些。
但是馴服兇猛的獸,趣味卻更大。
那齊卓爾大步走上來,池虞的刀就在這個時候錚得一聲滑出刀鞘。
刀影如電,一晃迷眼。
但是對於那齊卓爾來說,在他面前弄刀無疑就是班門弄斧。
池虞雖然動作快,可是那齊卓爾的動作比她更快。
他的手錯過刀刃越過刀背,直接握住她拿刀的手,並將她的手往上一提。
輕而易舉就把她的攻擊化作可笑的貓兒抓。
「刀,可是不這樣用的。」那齊卓爾笑了出聲。
這一聲笑,可把池虞觸怒了。
她雙目挑起,熊熊怒火在眼中轉著。
「我就愛這麼用!」
話語剛落,她忽然抬起右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