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我沒想過啊?我比你更想把那些玩意兒賣掉。可那些東西哪是那麼好賣的,醫院都不願意收,除非誰家也有個跟大哥一樣情況的人,你瞅瞅全國能有幾個大哥那樣的?除非咱們找到要得買家,讓人把東西拖走,咱們把錢收了就乾淨跑,至少三天內是不能讓甄家發現的。要是沒能跑成,你忘了以前我被甄大壯給走成那死樣?我可怕了在床上再躺個一年半載的,屁股都躺爛了。總之,大哥那些儀器的事不好辦,還是您去上吊更好,這樣甄家沒有理,甄大壯他們理虧也不能對我做什麼。」
劉翠花哽咽一聲,「你就那麼盼著你媽去死啊?死沒良心的,我辛辛苦苦把你養這麼大,沒指望你拿一分錢來家裡,到頭來還得讓我去死給你填補窟窿,我真是作孽啊!」
她扯著嗓子就要開始嚎,越想越覺得傷心,她這是生了個什麼玩意兒,居然這麼沒有良心,還不如大兒子呢。
謝家寶一把捂住在她的嘴,凶神惡煞的說道:「你是生怕別人不知道是不是?行,你要不想上吊也行,那我去行了吧?我死了以後你還能跟甄家要錢,到時候再把你孫子他們養大,讓他們給你養老吧。」
劉翠花一瞪眼睛,她是不願意去死,可讓謝家寶去死她就更不願意了。等謝家寶鬆開手,她捏著白布條,抽噎了一聲。
「我去,我去,你好好的。我告訴你啊家寶,等我沒了,你可不能再向以前那樣了,你得好好想想你媳婦還有孩子,把錢給他們留著,萬一要是讀書成績好能上大學呢?」
謝家寶無所謂的點點頭,有些不耐煩,「行行行,我知道。我之前不是答應過你了嗎?就拿著錢再賭一次,輸了我就再也不賭。再說了,他們甄家不是又來了倆老頭老太,你之前說人家是京城來的。我見過那老頭,身上花花綠綠的,一看就有錢,還能從他們那再訛上一筆錢。」
他計劃得好好的,晉北安他們過來的時候大傢伙都知道,他也隔得老遠看過那老頭,瘦伶伶挺精神一老頭,老是穿著各種皮草,一看就有錢。
一聽說要坑晉北安,劉翠花也來勁了,上次她來送殷勤,還被擠兌回去了。結果現在晉北安帶著他老婆過來了,她還以為多漂亮呢,結果就一個古板的老太太,哪有她好看啊!
「對對對,他也有錢,你到時候可從兩頭拿錢,狠狠的要上一筆。」
劉翠花也不怕死了,甚至還有點小興奮。
眼看著要到甄家門口了,倆人也不敢再說話,屏住了呼吸,偷偷摸摸的來到甄家大門。
甄家大門是一個雙開木門,仿古式的設計,看起來非常有年代感。倆人在門下摸索了一圈,沒找到能掛繩子的地方,全被封起來了,除非將繩子給甩到頂上一個勾起的角。
倆人卯足了勁,開始將那白布往上面甩,這天風還大,老是甩到半空中就被吹下去了,要不就完全摸不到那個角的邊。
在倆人甩得正帶勁的時候,屋裡頭羅工被一陣尿意給憋醒了,他住的這個屋沒有廁所,得去公共的廁所裡上。
羅工小心的將門開啟,揉著眼睛往廁所走去,還沒走兩步呢,就看到大門方向老是有一個白白的東西忽上忽下的。羅工後背一涼,他眼睛不好,平時是帶眼鏡的,但是現在是去上廁所嘛,就沒帶眼鏡。瞅著那忽上忽下的白東西,羅工腦門汗都出來了。
他以前聽老人說過,這山裡精怪多,山裡各種墳頭,有些人家的房子可能就建在人墳頭上。這忽上忽下的白東西,怎麼看都有點像飛在空中的鬼。
那玩意兒忽上忽下也就算了,還有聲,兩種聲音的那種,一會是尖細的女聲,一會是粗厚的男聲,倆呼哧聲都挺大的。
羅工腿都開始抖了,他現在非常肯定,自己絕對是碰到了怪東西。要不是他穩住了,這尿都得拉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