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萬年難遇的陰沉木所制,水火不浸,刀槍不入,是我娘當年帶過來的陪嫁。這裡面,是當年在京城的時候,從鎮國公簡家的暗室裡尋到的一對虎符。我們顧家在京城的人手,除了明面上的辦事處,還有暗地裡的暗衛。這個匣子裡的虎符,就是調動暗衛用的。”
說著,顧遠東開啟匣子,取出一半虎符,交到顧平手裡,吩咐道:“你代表我去京城,就不能讓京城繼續這樣祥和下去。你去,就代表著腥風血雨。”
顧平臉上的神色更加慎重,小心翼翼地從顧遠東手裡接過虎符,嚴肅地道:“顧平明白!——這些人敢栽贓到齊家頭上,就要承受顧家的雷霆之怒!”
顧遠東右手的五個手指頭輪流敲著桌面,淡淡地道:“我給你三天時間。三天之內,一定要將齊意正弄回來。同時,跟齊大老爺舞弊案有關的原告,你要全部給我找到,藏起來。還有,李紹林是大總統,暫時不要動他。可是成家人那邊,就用不著客氣了。成士群那老狐狸在江北營州指揮鎮壓譁變事宜,帶走大部分得力人手,京城成家的看守必然寬鬆。你命人混入成家,將成士群唯一的兒子弄死,然後做一個局,栽到李紹林頭上……這翁婿,也該正式翻臉了。”
頓了頓,顧遠東又道:“成家和李家,害得意正沒了一個孩子。成家的這個獨生子,就當是給他爹,還有他姐夫還債吧。如果要怪,就怪他自己不會投胎。”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以血還血,才是顧遠東的風格。
你既然做初一,設套栽贓我的岳父和大舅子,那也別怪我做十五,設套給你的女婿鑽。我顧遠東向來睚眥必報,從來就不是什麼善男信女。
成士群已經六十多了,這麼多年,也只生了一個女兒,一個兒子。女兒已經長大成人,兒子卻才五歲多。兒子如果夭折,成家的一切,就會被他的女婿李紹林繼承。
再加上江北成家軍裡面收編的李家軍譁變之事,已經讓李紹林和成士群之間有了隔閡。
只要成士群的獨子身亡,並且證實是李紹林所為,他們翁婿肯定翻臉。
顧平在東陽城,以前就是掌刑獄,對於這種事情根本就不陌生。
“督軍放心,我明白該怎麼做了。”顧平給顧遠東行禮道。
顧遠東點點頭,“去吧。小心些,別讓人抓到把柄。”
顧平笑了笑,“督軍,別的不說,這點子小事如果都辦不好,我顧平這條命,早就不在這個世上了。——督軍就等著聽好訊息吧。”說著,顧平轉身走出顧遠東的外書房。
顧遠東在書房裡面靜靜地坐了一會兒,才起身去內院,陪齊意欣吃午飯。
齊意欣今天的心情非常好。昨天跟顧遠東談過之後,她再無別的顧慮,睡了黑甜一覺。顧遠東起身的時候,她都不知道,一直睡到快中午才起來。此時雖然是吃午飯的時間,她卻是才剛剛起床,早飯午飯一起吃。
顧遠東坐在齊意欣身邊,默默地吃飯,有時候對齊意欣笑一笑,給她盛碗湯,又給她夾些菜蔬,似乎跟往日沒有差別,就是自己的筷子不斷伸到盛著青菜的碟子裡。——顧遠東可是從來不愛吃青菜的人。
齊意欣到自己吃完飯,才發現顧遠東有些不對勁,一碗飯裡全堆著青菜,他似乎都不知道自己在吃些什麼,只是機械地咀嚼下嚥。
“你怎麼啦?是外面出什麼事了嗎?——西城區的火災後續事務都安置好了嗎?”齊意欣擔心地問道,以為還是火災的事情。
顧遠東搖搖頭,扶著她走到內室,一起坐到羅漢床上。
“我有件事,要跟你說。你要先答應我,不要著急,因為我已經派人去料理了,三天之後就有結果。”顧遠東拉著齊意欣的手道。
齊意欣偏著頭道:“這麼嚴重?——說吧,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