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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紹林當初任命齊大老爺做考試院院長,肯定是不安好心。這個事實,早已被顧遠東和齊意欣在去倭國之前,就討論過很多次了。
李紹林一直等到他們從倭國回來才下手,已經讓顧遠東有些意外了。他原以為,趁他們不在江東的時候,向齊大老爺和齊家下手是最好的時機。為此,他們還聯絡過在京城做政務總長的上官輝和齊大老爺的嫡長子,新朝的財務總長齊意正,讓他們多盯著李紹林那邊。如果李紹林設套子,讓他們設法攪黃了。
顧遠東對上官輝和齊意正的能力還是很信賴的。
如果齊大老爺真的中了人家的圈套,捅了簍子,上官輝和齊意正肯定要提前通知顧遠東。
可是現在上官輝和齊意正一個字都沒有,卻是顧家在京城的辦事處發來的電報。因為這件事,已經是遞了狀紙,上了衙門,板上釘釘的。全京城都在風傳,就連江東、江南和江北,大概明天的報紙也要大幅標題刊登此事了。
這件事,據說是新朝成立以來,最大的政府官員腐敗的案子,而且又是跟秋闈有關,更是一石激起千層浪,從上到下都將目光轉向了顧遠東這邊。
因為大家都知道,齊大老爺是江東督軍顧遠東的岳父。而齊大老爺這次犯的事,如果定罪的話,一定是死刑,會不會查抄家產就不知道了。
此時齊家也是人心惶惶。
齊二老爺的大兒子齊意禮本來在京城主持齊氏百貨的開張事宜,得知此事,先發電報,然後就坐了齊家的大船,一大早往東陽城趕。
齊二老爺看見電報,心裡也是一沉。不過想著有顧遠東相助,齊大老爺又是官迷,連家裡的萬貫家財都不放在眼裡,應該不會去貪考生那些微末的銀子的。——這件事,一定是有誤會,或者,齊大老爺是被屬下所累。他作為主官,只要不是直接跟那些賄賂銀子有關,顧遠東就一定能把齊大老爺從牢里弄出來,最多被罷官免職,一輩子不能出仕,對齊家來說,反而還好些。
所以齊二老爺就把電報按下,沒有跟齊老太太說起,擔心讓齊老太太受驚,有個三長兩短就不好了。
齊意欣那邊,又大著肚子,馬上要臨盆。齊二老爺也沒有去跟她說這件事,只想著等齊意禮回來,他就讓齊意禮上門去找顧遠東說說情。
顧遠東這邊,卻覺得有些不妙。他趕緊派人給上官輝和齊意正拍電報,想問清到底是怎麼回事。
上官輝那邊很快就回電,只說了兩個字,“棘手”。而齊意正那邊音訊全無。
連上官輝都說“棘手”,那一定是問題不小。
顧遠東想了想,就派人去《新聞報》的報館,問嚴先生那邊知不知道有關齊大老爺的訊息。
各地的報館都在京城有辦事處,而《新聞報》作為新朝最大的報紙,在京城的人手更多。而且李紹林有意將此事渲染得天下皆知,嚴先生那裡的訊息一定更詳細。
嚴先生果然收到京城的辦事處傳來的訊息,因是新聞機構,又是李紹林有意放出的訊息,就比顧家倉促之間得到的訊息要細緻全面。
就算顧遠東不派人過來,嚴先生也想著要去顧家走一遭的。
現在顧遠東派了人過來,他就將從京城傳回來的材料收好,帶著一同來到顧家大宅,和顧遠東說話。
在顧遠東的外書房裡,嚴先生坐定下來,就將那份從京城傳回來的材料送到顧遠東手上,道:“督軍,這是齊大老爺的案子。”
顧遠東接過卷宗,一目十行地看起來。
嚴先生坐在一旁跟他大致說了一遍,“事情的起因是這樣的。這次秋闈,有個汪姓學子考入三甲,按成績的話,本來要授政務處的事務官。可是發榜以後,有一些考生看見這個結果,十分驚訝。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