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名氣越大,她在那位夫人,和老祖宗面前的地位也就更高。
如果現在拆夥,楊大夫很清楚的知道,她的診所,很快就要泯然眾人矣了。
想到這裡,楊大夫壓抑住心裡的一股惡氣,放軟聲調勸道:“上官大夫,你也知道,我一個女子,孤身一人,在這裡人生地不熟,若不是有你相助,我怎麼可能好好做大夫呢?——光是應付那些地痞流氓就要疲於奔命了。我求你了,上官大夫,不要跟我拆夥。我給你六成好處,不再五五分成,好不好?”眼裡甚至滲出淚花。
上官銘嘆口氣,搖搖頭,道:“行醫這回事,本來就是靠自己。楊大夫可以找別人合夥。我家裡人希望我能出來單獨執業,我不能忤逆他們。”頓了頓,上官銘又向楊大夫保證:“你在東陽城執業,我可以打保票,絕對不會有不長眼的地痞流氓過來騷擾你。——若是他們敢,肯定是不想活了。”
楊大夫又軟語勸了半天,上官銘卻像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一樣,堅決不允,就是要拆夥。
楊大夫無法,只好斟酌著道:“若是一定要拆夥,我求你把督軍夫人這個病人留給我好不好?——你是男人,又是她前未婚夫,若是你給她看診,她丈夫一定不高興,說不定還要遷怒於她,引起夫妻隔閡。你難道不想她過得好?平平安安生下孩子?”
上官銘的神色終於有了一絲鬆動。想起上一次見面的時候,顧遠東對他的態度,上官銘心裡也沒底。他確實想親自照顧齊意欣的身孕,可是顧遠東如果不許,齊意欣肯定不會駁了顧遠東的意,一意孤行要找他看診的。
“你也知道。現在江東能做剖腹產手術的,只有我們兩個人。——督軍夫人的身孕,說句不該的話,最後肯定是要開刀才能保得母子平安的。如果不找我,你還能找誰?”楊大夫再接再厲,循循善誘,“要不這樣,你把督軍夫人留在我這裡,我跟你拆夥,將你預付的房租也還給你。而且我會定時將督軍夫人身孕的狀況給你通報,讓你隨時掌握她的情形,好不好?”
上官銘的嘴唇翕合,似乎一個“好”字就在嘴邊徘徊。
楊大夫眼中露出笑意,“你的技術比我好,本事比我大。若是真的有疑難情況出現,我還要求教於你呢。——這樣豈不是兩全其美?再說你把督軍夫人這個病人留在我這裡,那些宵小見了,自然不敢太歲頭上動土。我也安全了,你也遂心了,更不用擔心督軍會對你看不順眼……”
上官銘躊躇半晌,眉目低垂,不敢看楊大夫的眼神,有些為難地道:“我想想。咱們先拆夥。督軍夫人的事,以後再說。”居然想使一個拖字訣。
楊大夫哪裡能容他拖拖拉拉?便代他拍板做決定,“就這樣了。咱們拆夥是拆夥,買賣不成仁義在。——督軍夫人那裡,我剛剛才去過,大不了明天再去一趟,說清楚這件事。”
上官銘抬起頭,難以置信地問道:“你今天也去過督軍府?做什麼去了?”
楊大夫笑盈盈地道:“這些事,說出來就不好意思了吧?”一邊說不好意思,一邊還是輕描淡寫地道:“也沒什麼。就是督軍夫人覺得你和宋大夫都是男人,有些事情難以啟齒,所以等你們走了,又使人讓我過去跟她說說話,看看診。——她剛剛見了紅,心裡肯定是不舒服的。”
上官銘抿了抿唇,有些黯然地道:“既然她願意用你,你當然可以繼續給她看診。”說著,站起身,直直地走了出去。
楊大夫看著上官銘的背影,輕蔑地笑了笑,就收拾自己的東西,下樓給護士打了聲招呼,“我有些不舒服,要出去一趟。明天下午才回來。有事先登記,等我回來再說。”說著,離開了仁心診所。
楊大夫在街上轉了幾圈,就來到東陽城最大的酒樓醉仙居,要了個單間吃飯。
桌上擺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