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自己狠心……”
趙素英雖然恨李紹林,可是遠水解不了近渴,只有大姐趙素寧一直在她眼前晃悠,就成了她恨之入骨的物件。
可是她一個剛生了孩子的產婦,沒有絲毫行動能力,也沒有任何心腹下人能夠指使使用。這個時候,不僅無法反抗,反而還低聲下氣將王媽媽一家的賣身契偷偷拿給趙素寧。
似乎是天意弄人。
前幾日,趙素英還智珠在握,將趙素寧軟禁起來,做自己前瞻的“千里眼”。沒過幾天,卻是趙素英自己被軟禁起來,而趙素寧倒是在趙家逍遙快活,成了趙老太爺最倚重的趙家女兒。
趙素英住在荒涼的西偏院,吃著下人都不吃的粗糙飯菜,月子裡更是沒有得到好的照顧。那些下人最會看人下菜碟,不想給一個失了勢,出了大丑,這輩子都不會翻身的趙家姑奶奶使喚,就連熱水都很少給她燒。趙素英的身子自然也垮了下來,生產後的惡露一直止不住,到出了月子,整個人黃瘦乾枯。
還是趙大太太到底心疼女兒,偷偷請了大夫來瞧,才知道趙素英因是早產,產後又失於調養,身子虧損的厲害,竟有血山崩的來頭,這輩子不僅再也不能生育,就連命能不能保住,也不一定。此是後話不提。
趙素寧這邊第二天就跟著趙老太爺進京,去船舶署結船塢的頭期款。
齊意欣這幾日,透過《新聞報》,也看了一出好戲。
晚上顧遠東從外院進來吃晚飯的時候,齊意欣就跟他聊起來。
“那趙二小姐,我以前見過幾次。雖然她人品不好,但是這種明目張膽孕期都偷人的事,恐怕還是做不出來。”齊意欣含蓄地道。
顧遠東淡淡地道:“這倒不一定。那趙素英,也不一定是完全無辜的,我跟你說,在她出嫁之前,我就發現她經常往那個小院子跑,其鬼鬼祟祟的程度,就跟偷人沒有兩樣……”就將當時在東街青城裡的巷子裡見到趙素英的情形說了出來。
齊意欣想起那時候,自己正藉著裴舅母的名頭,天天往《新聞報》跑,而顧遠東,居然一直在暗中保護自己,心下越發暖洋洋的,就斜睨了顧遠東一眼,“你倒是知道得清楚。”
顧遠東將一筷子白玉筍乾夾到齊意欣碗裡,不以為然地道:“嫁給李紹林這種人,就是以前做不出來,嫁了之後也做得出來了。”
齊意欣聽著這話奇怪,眼珠子轉了轉,“此話何解?”
顧遠東看了她一眼,狹長幽深的眼眸裡突然升起一股笑意,“李紹林雖然打得是悲情牌,不惜給自己扣綠帽子,可是這帽子扣得有些不合時宜。——你想想,就算是妻子水性楊花,出去偷人,可是連懷了孕都去偷,說明了什麼?只能說明一個問題,就是這做丈夫的,在某些方面,著實有些……不行。”說得更加含蓄。
齊意欣要想一想,才捂了嘴笑道:“你也太刻薄了。男人不是最忌諱人家說他不行的?”
其實只要一個男人被戴了綠帽子,一般人就算口口聲聲說是女人水性楊花惹的錯,可是也都會在心裡嘀咕一下,覺得必是男人不行,所以女人才去偷人……
男人忌諱戴綠帽子,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忌諱別人說他不行。
而李紹林選擇在妻子身懷六甲的時候來這樣一出,簡直就是在自己身上的重要部位貼了“不行”兩個大字。
“李紹林如果想到這一層,還不知如何在家裡懊惱呢!”齊意欣笑得眉眼彎成兩輪小月亮。
顧遠東將紅燒肉汁倒在自己碗裡,和飯吃下,“這種人皮厚著呢。就算能想到,也裝不知道。”
齊意欣看見顧遠東盡吃肉食,便又夾了幾筷子青江菜到他碗裡。
顧遠東瞪著那些綠葉子菜,就跟看見仇敵一樣食不下咽。
齊意欣抿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