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意味不明的暗芒,然後緩緩抬手,指了指自己心臟的位置,瑩白如蔥根的手指讓塗善思晃神了一秒鐘。
等他回過神,訝然地看著溫一諾,心想他不僅是低估了她的鎮定,也低估了她的學習能力。
他對她施放魅力沒有能迷倒她,她卻學著他的樣子給他施放魅力,讓他都晃了心神……
塗善思深思地看著她,心想,這種人,真是聞所未聞。
他很快調整心情,笑著說:“原來蕭先生是溫大天師的男票,看來是離婚之後又後悔了?——就這樣也挺好。只是可惜溫大天師沒有姻緣線,而蕭先生卻是有姻緣線的。”
這句話他沒對溫一諾說過,只對蕭裔遠和傅寧爵兩人說過。
溫一諾一聽果然就炸毛了,她臉上的笑容飛快消失,臉色沉了下來:“塗先生就是想跟我說這話?真是太浪費我的時間了。姻緣線這種東西塗先生也信,難怪找不到你要找的人。”
這話真是誅心。
塗善思果然忡然變色,雙眉緊皺,臉上露出一絲狠厲:“溫大天師慎言,這種話說出口,是要造口孽的。”
“那塗先生連人家沒有姻緣線這種話都能說出口,難道不是口孽?”溫一諾毫不退縮,針鋒相對。
“可是我說的是事實。溫大天師不能給自己看相,難道你師父沒給你看相嗎?你的面相就是沒有姻緣線,不然你看看自己的手掌,婚姻線是不是特別短?”塗善思理直氣壯地說。
在這方面,他還從來沒有錯過。
溫一諾瞳仁猛地縮了起來。
這一瞬間,她想到師父張風起經常給她灌輸的觀念和那些絮絮叨叨。
她知道張風起確實不願意她談戀愛結婚,但是她一直以為那是因為他疼她,不想她太早嫁人而已。
她腦海閃過這些年張風起的教導,卻還是嘴硬說:“可是我不僅有男票,還結過婚,怎麼辦?這條已經破了啊,塗先生也會看相?”
塗善思笑著說:“有男票不算什麼,一般人都認為姻緣線也是愛情線,其實不是這樣,姻緣姻緣,指的是婚姻,不是愛情。你可能會有很多愛人,但這些愛人沒有一個能跟你走進婚姻跟你白頭到老。因為就算你勉強結婚,都會在不到一年的時間裡馬上離婚。”
“呵呵,您是說這就是我的命?”溫一諾覺得更好笑了,“那您是從我面相哪裡看出來的?我去整了不行嗎?”
塗善思:“……”
整了之後面相就變了,不是命運會改變,而是面相就看不準了。
整容真是他們這一行的生死大敵。
塗善思有些生氣了,沒好氣地說:“晚了,我已經看過了,你現在整也沒用。”
溫一諾聳了聳肩,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其實連風水都能逆天改命,何況是面相呢?一命二運三風水,四積功德五讀書。其實這話不算很對,讀書應該是最重要的,只有讀書才能改變命運。我的成績那麼好,又是名牌大學畢業,我的命運早就改變了,何況小小的姻緣線?”
塗善思很是驚訝,想反駁,但又不知道從哪裡反駁。
他居然不知不覺被溫一諾洗腦,覺得她說得不無道理。
是啊,如果一切都不能改變,那還要他們做什麼?
他們這一行,不就是某種程度上的“逆天改命”,幫人們趨吉避凶嗎?
塗善思笑了起來,拍手說:“溫大天師果然厲害,這口才,洗腦於無形之中,連我都差點著了你的道。”
溫一諾拱手,故意笑得假假的:“塗先生承讓承讓,我就是隨口這麼一說,信則靈,信則靈哈哈哈哈……”
兩人打趣了幾句,起居室裡的氣氛漸漸緩和下來,沒有剛才那麼劍拔弩張了。
塗善思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