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齊煊的司機已經把車開過來了,但是在餐廳門口沒有找到地方泊車,只好停在對面路邊。
他的保鏢下車,朝路這邊的餐廳走來,想請沈齊煊過馬路上車。
但是沒提防沈齊煊居然默不作聲,跟著溫一諾和蕭裔遠一起往前走。
保鏢也不敢說話,只好遠遠跟在他身後。
沈齊煊腳步略踉蹌,盯著溫一諾的背影,視線有些模糊。
好像看見很多年前,也是這樣的夜晚,他跟著前面一個姑娘的背影,一直往前走。
直到那姑娘回頭,一雙溫柔至極的眼眸看著他,好笑地問:“這位先生,你是在跟著我嗎?雖然這裡人不多,可是如果我報警的話,不到一分鐘警察就會來。”
他記得他說,“……你不用怕我,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我在酒吧聽見幾個人要對你不利,擔心你……”
“怎麼可能呢?我只是去酒吧參加同學的生日party,怎麼會……”
她話音未落,幾個流裡流氣的男人已經從黑暗中走出來,怪笑著圍住了他們倆。
後來他做了些什麼?
他好像什麼都沒做,只是一隻胳膊擋在那姑娘面前,看著自己的保鏢衝出來,將那群流氓打得哭爹喊娘,並且送進了警局。
那姑娘對他感激至極,然後他趁機要了她的電話號碼。
這以後的每天傍晚,他就開著車去她的大學,等她下課後,接她出去吃飯。
為了不引人注目,他開的最不起眼的本地車,請她吃飯的地方,也只是當地的普通餐館。
他雖然對她一見鍾情,但是以他的閱歷,並不是橫衝直闖的毛頭小子。
再說這樣小火慢熬的感情,才能讓彼此更加了解。
越瞭解,越覺得共鳴太多了。
兩人的默契,幾乎到了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明白對方要做什麼的程度。
他比她大七八歲,可是兩人之間並沒有代溝。
她的為人處世比同齡人要成熟很多。
那個喜歡看書的姑娘,有著他心儀至極的書卷氣和溫柔眼眸。
和她相愛,真是再容易不過的事……
可是後來,為什麼演變成那個地步?
那是他心裡二十多年沒有癒合的傷疤,他不願意回想,也不願意面對。
現在,到了他不得不回想,不得不面對的地步了嗎?
沈齊煊迷迷糊糊想著,沒發現前面的兩個人停下腳步。
溫一諾和蕭裔遠對視一眼,回頭看著沈齊煊,淡淡地說:“沈先生,您跟著我們做什麼?難道您的車也會停在停車場?”
他們明明看見他的車停在路對面。
沈齊煊的司機他們是見過的。
沈齊煊眨了眨眼,停下腳步的時候,身形幾乎不穩地摔倒在地上。
後面遠遠跟著的保鏢來不及過來攙扶他,還是蕭裔遠上前一步,扶住了他的胳膊。
溫一諾撇了撇嘴。
她一點都不想跟這狗爹扯上關係。
因此也沒有去扶他的意思。
酒精能夠麻痺人的意志,讓人行動遲緩,平時不會說的話,這時也會衝口而出。
沈齊煊看著溫一諾,大著舌頭說:“溫……溫小姐,你不用怕我……我……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溫一諾:“……”
她好笑得打量站都站不穩的沈齊煊,挑了挑眉說:“你對我怎麼樣?看你這樣子,應該擔心我對你怎麼樣才對啊……你是在懷疑我的身手嗎?”
沈齊煊:“……”
聽見溫一諾的嗓音,沈齊煊的腦子漸漸清醒過來。
面前這姑娘,有著跟那人相似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