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戶群太過集中,風險是很大的。”
“威遠智慧幾乎只靠國家電網這一個客戶掙錢,這麼集中的客戶群,它的估值是怎麼估到五十億的?”
岑季言心裡一動,來不及細想,馬上說:“您是說,這是估值公司的問題?!”
“不管怎麼樣,他們應該說清楚,為什麼會把估值,從十億,提到五十億。”另一個董事看著他們收購的備忘錄,指出兩次估值的天差地別。
岑春言這時抬頭說:“我不知道為什麼估值會變,但是我要說的是,如果估值不到五十億,銀行是不會給我們貸款五十億的。”
岑季言一下子惱火起來,“是你說估值不到五十億,銀行不會貸款,怎麼變成我的責任了?”
岑春言冷靜地說:“我只是說出一個事實,並沒有指責誰的意思,也沒有說是岑總你的責任。”
“你敢說你沒有指責我?”岑季言一巴掌拍在會議桌上,板著臉說:“估值公司是我找的,這兩次估值也是我跟他們的技術人員談過之後才做出的決定,也是我簽名的。現在出了問題,你難道不是在指責我?”
岑春言臉上一抹譏諷的笑容一閃而過,她淡定地說:“那岑總不如說,你是怎麼說服估值公司,讓他們把估值,從十億,提到五十億的?”
說服?還需要說服嗎?
岑季言心想,不聽他的話,以後就別想做岑氏集團的生意,只是一個估計值的變化,又不是故意弄虛作假……
他索性冷笑一聲,看著會議室裡的董事,破罐子破摔,說:“之前報給大家稽核的時候,你們一個個都看著國家電網十年合約眼饞,有一個人提出客戶群集中的問題嗎?”
“沒有!——一個都沒有!”
“你們都高興我們能跟國家電網搭上關係,還在盤算這合約背後能帶來的人脈和新的贏利點!”
“現在出事了,一個個就成了事後諸葛亮!——責任?誰的責任?你們難道沒有責任嗎?!”
岑季言一番反駁,會議室裡的董事們臉色唰地一下就變了。
岑耀古咳嗽一聲,沉聲說:“季言,現在在談論解決問題的方法,你急吼吼地罵各位董事怎麼行?還不道歉?!”
岑季言皺了皺眉頭,不情願地說:“各位對不起,我剛才太激動了。”
岑耀古點點頭,還要說話,又一個董事說:“好,我們不挑是誰的責任。但是威遠智慧收購不到一個月,他們最大的客戶就出了問題解約,這種情況,在我們的收購合同裡應該有所涉及吧?”
岑季言微微一愣,“涉及什麼?事故是收購之後才出的,收購之前我們又不知道會出事。如果知道,那我還不買了呢!”
“保護條款。”那個董事聲音平靜地說,“如果被收購的公司有一個特別大的客戶,比如像國家電網這樣的,收入佔被收購公司的百分之九十,那麼一定會有保護條款,保護我們公司的利益。”
“一般是保證大客戶在一定期限之內不能丟失。如果在一定期限失去了這個大客戶,那麼我們可以向賣家索賠。——這個保護條款,有寫在收購合同裡嗎?”
岑季言臉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乾乾淨淨。
“……保……保護條款?!”他當時只擔心嚴十輝不賣給他,費盡心思給他很多優惠條件,甚至同意五十億這樣的溢價收購,怎麼會想到加保護條款?!
這時他又想到從中摻一腳的蕭裔遠,如果不是他,他們的收購怎麼會方寸大亂,不按正常程式走?!
岑季言這時除了恨威遠智慧的嚴十輝,也恨蕭裔遠。
當然,對嚴十輝才是恨到骨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