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了一鞭。
她記得沈如寶那隻雀鳥鳥喙的力度和方向,只要順著一模一樣的方向,使出更大的力度,她的後腦,就能被啄開一個更大的洞。
沈齊煊和蕭裔遠想制止她,可是他們的動作都沒她快。
電光火石間,溫一諾已經一手收起長鞭掛在腰上,一手伸到後腦,狠命一摳,挖出一塊血淋淋的東西。
那東西有一塊小型玉牌大小,看上去柔軟至極。
溫一諾忍著腦中劇痛,將那東西一拋,順手從蕭裔遠手裡奪過火焰噴射器,自己對著那塊玉牌大小的東西開啟了火焰噴射器焚燒。
突然冒出來的火焰嚇了周圍的人一跳,但是溫一諾並不驚慌。
她看見邁克爾開過一次這個火焰噴射器,早就學會該怎麼做了。
當她親眼看著自己把那塊東西燒成飛灰,一直提著的那口氣才吁了出來。
她的手一鬆,火焰噴射器吧嗒一聲掉在地上,她的人也緩緩地,緩緩地,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覺。
溫一諾睜著雙眼,天空倒影在她比一般人黑沉的眼底,可是她的瞳孔已經開始渙散。
“諾諾!”蕭裔遠發出撕心裂肺一聲喊,跪倒在溫一諾面前,將她緊緊抱在懷裡,眾目睽睽之下,哭得撕心裂肺。
沈齊煊也閉了閉眼,淚水滾滾而下。
他知道,都是他,是他的優柔寡斷,對沈如寶的一絲不忍害了她,害了自己的親生女兒。
他不配,他不配溫一諾倒下之前叫的那聲爸爸。
邁克爾那群人都被溫一諾的舉動驚呆了。
他們雖然也是悍勇無匹,殺人不眨眼的人,可是在這個親手給自己後腦開瓢,挖出後腦的晶片,然後親自用火焰噴射焚燒的狠人面前,他們自愧不如。
沈齊煊突然暴起,一個矮身翻滾,繞到邁克爾身後,將彌賽亞抓住拽了過來。
他用槍比住他的頭,冷聲說:“一諾已經把那該死的東西取出來了,你們不會連她的身體也不放過吧?!”
彌賽亞冷笑說:“真的取出來了?沒有儀器檢測,我們拒絕相信!”
趙先生憤怒至極:“有本事你們把我們全殺了!你倒是看看我們國家這一次會不會忍氣吞聲!”
邁克爾接到的命令,是如果不能收服溫一諾,就要把她物理毀滅。
可是如果她真的把後腦的晶片取出來銷燬了,那跟物理毀滅也沒有區別吧?
如果這群該死的官方代表不在這裡就好了,那他們就可以肆無忌憚將溫一諾殺死再焚燒。
可是現在他們都來了,沒有退讓的意思。
當然最關鍵的是,因為溫一諾的自我犧牲,邁克爾他們已經沒有了非弄死這群人不可的理由。
他們並不是無組織無紀律的亡命之徒。
相反,他們有嚴密的組織和紀律。
他們的一切行動,都以這個國家的最大利益為準則。
因此邁克爾在跟上級請示之後,向趙先生表示:“我們的人很快會派專家帶儀器過來。只要我們的專家確信她後腦的晶片以及銷燬,你們可以離開。”
“那你們快點!你沒看見她的後腦受了這麼嚴重的傷害!你們就是想她死是不是!”蕭裔遠眼裡都快流血了,他瞪著那些人,聲音沙啞得如同粗糲的砂紙在硬石上打磨。
邁克爾他們表示沉默,不過對溫一諾還是有了一份尊敬。
狠人最尊敬比自己更狠的人。
好在沒過多久,他們的專家就帶著新的檢測儀器過來了。
明顯這些專家早就在附近待命了。
現在情況急轉直下,他們也只有過來執行檢測的命令。
半個小時之後,他們終於確信,溫一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