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唐小姐斬釘截鐵地說,“我怎麼可能同時出現在兩個相隔幾十公里的地方?我更不可能半夜三更在門前草坪開party,就算我願意開,也沒有朋友會來啊……當然,她用車撞我就更是她臆想出來的。如果我真的被撞得那麼嚴重,怎麼可能第二天就完好無損地在小區裡散步?”
溫一諾眉頭皺得更緊。
不知怎麼搞的,她知道唐小姐說得更有道理,可是她還是挺相信方太太的話的。
她琢磨了一會兒,覺得這三件事都是方太太和唐小姐兩個人各執一詞,她得想個法子驗證一下誰真誰假。
不過現在沒法做,她就轉移了話題,說:“好吧,那三件事暫且存疑。我另外還有一個問題,昨天我看了你和汪道士、全道士談話的影片,覺得有些矛盾的地方,希望你能澄清一下。”
“矛盾的地方?”唐小姐警惕起來,她兩手交握,擱在並起的雙腿上,坐得很直,似乎有些緊張。
溫一諾微微一笑,聲音柔和了一些,淡聲說:“我記得您曾經對我們這次比賽的籌備委員會說過,說虞先生對您母親始亂終棄,害了她的性命,您要報仇,但是因為過去了二十多年,什麼證據都沒有了,您沒辦法訴諸法律,只好求到我們這裡,要求我們讓虞先生‘罪有應得’。”
唐小姐點了點頭,沒有否認:“對,我是說過。”
“可是昨天的影片上,您又說是因為虞先生跟您母親激烈爭執,將她推倒在地,然後因為無人在家,您母親哮喘發作,沒有得到及時救治,才死在自己家裡。”
溫一諾將昨天看見的影片重播甚至從手機上的道門app裡調了出來,播放給唐小姐看,繼續追問:“所以從您的敘述來看,虞先生最多有道德上的問題,至於違法犯罪害您母親的性命,根本談不上。而且真實情況是這樣的話,根本談不上什麼證據,也不需要證據。”
“因為您的回憶已經明明白白洗清了虞先生的嫌疑,請問您找我們道門是真的要讓虞先生‘罪有應得’嗎?您到底要做什麼?”
唐小姐有些不自在地垂下頭,露出天鵝一樣的白玉頸項。
她看著地面上繁花似錦的地毯,聲音漸漸冰冷,還是那句話軟硬兼施:“……這是你們道門的問題。你們既然接了我的委託,就要按照我的委託去做。”
可惜這一次她面對的不是汪道士和全道士,而是溫一諾。
溫一諾微微笑著說:“是嗎?可是我不這樣認為。法律檔案還有個權利和義務相符合的條款呢,並不是我們接了你的委託,就一定要按照你的委託去做。”
“我相信籌備委員會跟你籤委託協議的時候,肯定有一定的免責條款。比如說,如果你提供的情況有問題,委託也可以作廢的。”
溫一諾反將一軍,唐小姐終於開始正視她了。
她緩緩抬眸,從上到下打量著溫一諾,閉了閉眼,說:“……其實我母親去世那一段,是我自己後來推測的。”
“自己推測?包括哮喘發作嗎?”
唐小姐有些尷尬:“我那時候還小,是我母親的閨蜜後來跟我說的,她說是我母親的前男友來找她,兩人爭執之後,我母親哮喘發作,沒人在場幫她,她才窒息而死。”
“你母親的閨蜜?”
“嗯,她前些年也去世了。我可以把她家的地址給你。”唐小姐說著站起來,想上樓去拿自己的包。
溫一諾忙擺了擺手,“不用了,既然去世了,那就是死無對證,找她家人有什麼用呢?”
“死無對證?!”唐小姐像是被傷害到了,態度生硬起來:“溫天師,你這是什麼意思?你還是不相信我?”
溫一諾眨了眨眼,“我沒有不相信你。”
唐小姐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