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綏是兩人的兒子,還不滿四歲。
顧念之:“……”
……
這邊溫一諾帶著路近來到張風起所在的醫院。
陳列一看路近來了,喜從天降,忙前忙後給他做手術準備。
溫燕歸不是很願意,拉著溫一諾來到僻靜地方,皺著眉頭說:“不是說不做手術嗎?你能保證手術一定安全嗎?”
溫一諾輕聲說:“媽,大舅這種情況,還是早點醒比較好。現在我們有最好的醫生可以做手術,為什麼不做呢?您放心吧,這對人家來說,只是小手術,說不定不用開顱呢……”
張風起的主要情況是後腦被重擊引起的腦部出血壓迫神經,最好的治療時間段是受傷後七十二小時。
他們現在已經逼近這個時間點的最後階段了。
陳列給他配藥可以加快淤血的吸收,但還是有影響腦部功能的副作用,因為淤血在腦部時間長了本來就對身體有一定影響。
溫燕歸輕籲一口氣,說:“風起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在意的。我只要他活著,安全地活著。”
溫一諾這幾天就忙著給張風起“善後”,以及為藍如澈的事想辦法,一時沒有注意到溫燕歸態度的變化。
這時她察覺到了,疑惑地說:“……媽,您怎麼這麼稱呼大舅?”
“……既然你問了,我就跟你實說了吧。”溫燕歸淡淡笑了起來,溫婉的面容上泛起紅暈,“你知道你大舅並不是你親大舅,是你姥姥姥爺收養的。我和他已經決定在一起了。等他痊癒,我們就去領證。”
“啊?!”溫一諾呆住了。
她就是震驚,非常震驚。
溫燕歸看見她的神情,有些不好意思了,“一諾,你是不同意嗎?風起對你這麼好,你……”
溫一諾忙搖頭,“不不不!我不是不同意!我怎麼會不同意呢!大舅對我比親生父親還要好,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只是,有點突然。我一點都不知道,您和大舅是怎麼在我面前‘暗度陳倉’的呀?”
“你好好說話,什麼‘暗度陳倉’這麼難聽。”溫燕歸嗔道,“風起為了我們母女,完全改變了他的人生軌道,我心裡早就有他了,只是一直覺得我配不上他……”
溫一諾撫了撫額,嘆息說:“媽,真有您的!我猜,如果不是這次的事刺激了您,您還是不會改變想法吧?”
“是啊。”溫燕歸也嘆息,“這一次讓我知道,原來‘人生苦短’這個詞是真的,珍惜眼前人才是正確做法。不然後悔都來不及了。”
溫一諾抱緊了溫燕歸的肩膀,目送著護士將張風起推進了手術室。
蕭裔遠和趙良澤遠遠站在走廊另一頭,沒有打攪溫一諾和溫燕歸。
他們這一次只等了不到十分鐘,張風起就被推出了手術室。
蕭裔遠和趙良澤忙迎了上去,站在溫一諾和溫燕歸背後。
溫一諾焦急地問走在最前面的路近和陳列:“路教授,陳醫生,我……師父怎麼樣了?”
既然知道溫燕歸的心意,溫一諾就不再叫張風起“大舅”了,改叫他“師父”。
路近戴著口罩,只看見口罩上方的兩隻眼睛彎成了月牙,應該是在笑。
他說:“沒事,小手術,回去等麻藥勁兒過了,就能甦醒了。”
他抬手看了看手錶,“甦醒需要的時間不會多餘五分鐘。”
“這麼快?!”溫一諾又驚又喜,和溫燕歸一起向路近和陳列連連鞠躬。
路近哈哈笑著,指著溫一諾對陳列說:“這可是我的關門弟子,怎麼樣?厲害吧!”
陳列:“!!!”
他求了這麼久,到現在只有旁觀路近做手術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