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炳桃木劍上的結子試探我?”
張風起嘆了口氣,苦笑說:“即使到現在,我也沒想認你。我有自己的父母,可是我依然不甘心,自從那次親眼見到你,我無法再當你不存在。”
“我只想為當年還弱小的自己,和被你拋棄之後窮困潦倒淪為乞丐的母親,討回一個公道!”張風起的眼圈漸漸紅了。
他怒視著岑耀古:“你當年為了娶雷玉琳,跟他們那有權有勢的後臺搭上關係,逼我母親跟你離婚。”
“我母親被你傷透了心,懷孕了都不願意告訴你,只想自己一個人過活。”
“可是你的親家雷家好威風,恨不得要她死啊!”
“她每找到一份工作,他們都會找上門,讓人解僱她。”
“她擺攤做個小生意,會被莫名其妙的人碰瓷,砸攤,所有的錢都陪進去了。”
“後來沒辦法,眼看肚子大了,雷家的人變本加厲,甚至找了流氓想要欺辱她!”
“她反抗的時候失手打暈了流氓,害怕被人追究,只帶了點路費匆忙上路,去江城找她堂叔收留!”
岑耀古霍地站起來,厲聲道:“你說什麼?!雷家的人真的這麼做過?!你怎麼知道的?!”
那個時候,張風起明明還是安淑惠肚子裡的胎兒,怎麼會知道這些事情?
張風起冷笑說:“這些是我小時候,我母親親口告訴我的!”
“她帶著我來到江城投奔她的堂叔,開始的時候沒找到,因為她堂叔搬家了。”
“那一年,她找不到工作,錢也花光了,只好大著肚子在那個小城市裡乞討,住在別人的屋簷下。”
“直到快生我的時候,她堂叔突然有事回到以前的住址,才發現她。”
岑耀古恍然,低聲說:“……那你的養母安芸,就是你母親堂叔的女兒?”
張風.asxs.點頭,“我的養母就是安芸,不過她不是堂祖父的親生女兒。她是堂祖母跟她以前老公生的孩子,跟著她媽媽改嫁過來的。”
“我養母告訴我,說我母親很要強。”
“她來到他們家生下我之後,不想在人家裡吃閒飯,月子沒做完就出去給人做過保姆,做過推銷員,做過清潔工。”
“可是她的身體因為那一年懷孕生產的勞累徹底壞掉了。我四歲那年,她就過世了。”
“那個結子,是她教給我的,而且臨死的時候,她還問我記不記得怎麼打那個結子。”
“她親眼看著我給她打了個結子,才握著那個結子閉上眼睛。”
張風起發現自己臉上有點溼,用手抹了一把,原來是眼淚。
他忙拿紙巾擦了擦,帶著鼻音說:“你知道嗎?雷家,還有你,欠我母親一條命!”
“你別以為誰都算計著你那點錢!”
“命都沒了,還要錢幹嘛?!”
“雷玉琳欠我媽的債,我就當她已經還了!”
“你呢?你欠我媽的債呢?!”
岑耀古死死抿著唇,臉上的皺紋如同刀劈斧鑿一般深刻。
過了好一會兒,他也帶著濃重的鼻音,低聲問:“你四歲的時候你母親過世,後來你就被收養了?”
張風起說:“安姨和溫叔一直對我很好,母親過世後,他們收養了我。”
“那時候我已經懂事了,他們也沒瞞著我,母親早就告訴過我,我的父親是誰,叫什麼名字。”
“我的養父養母把我當親兒子看待,對我,和對他們的三個親生女兒沒有差別。”
張風起垂著頭,靜靜地流淚,像是要把這四十多年的鬱悶和委屈一朝洗刷乾淨。
岑耀古站了起來,走到張風起身邊坐下,抬起手,想要拍拍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