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做什麼的。可是根據剛才他說的話前後矛盾,我能斷定他在撒謊。”
“哪裡前後矛盾?”
蘭亭暄轉眸看向掛屏電視:“剛才王建材說,他在國外進修的時候被人盯上,那些人先去他妻子給他訂的酒店找過他。找不到他才找別的線索,然後才透過他跟我爸打電話,鎖定了我爸。”
“可是你們有沒有想過,如果那些人能去王建材妻子給他訂的酒店找他,那就說明他們根本知道他是誰!”
“那些人來找我爸,只是暫時不知道王建材在國外的住處,想快點找到他而已!”
“既然如此,怎麼會我爸跳樓之後,那些人就斷了線索?就不再找他了?——這根本說不通!”
“所以什麼我爸死了,線索就斷了,那些人就放棄了,都是謊言!”
“因為他們完全可以守株待兔,就在梅里特風投等著王建材自投羅網!”
趙良澤看著她,微笑點頭說:“蘭女士很敏銳,對,他確實是在撒謊,而且不止這一點,很多地方,他都在撒謊。”
有些事情,他不方便對蘭亭暄說。
但因為王建材跟沈安承死亡的案子有關,所以趙良澤覺得還是應該讓蘭亭暄作為受害人家屬參與進來。
蘭亭暄這邊說完,趙良澤很快又回到隔壁房間。
他看見王建材已經把那杯茶水全部喝光了。
趙良澤抬了抬手。
有人進來給王建材換了一杯茶。
趙良澤坐回上首的位置,臉色嚴肅起來。
“王建材,你剛才說,因為沈安承死了,那些人斷了線索,就不再找你了?”
王建材下意識點頭:“嗯,就是這樣。不然我怎麼能沒事人一樣又過了九年呢。”
“哦,那之前你也說,那些人去你妻子給你訂的酒店找過你,但是沒有找到。”趙良澤繼續微笑,但是那笑容卻未達眼底。
王建材微微一怔:“對啊,沒有找到,他們才去找沈安承。”
“你在說話的時候,就沒有自己想一想是不是合理嗎?”趙良澤臉色冷了下來,“既然那些人能查到你妻子給你訂的酒店,那就說明他們根本知道你是誰!就算他們真的去找沈安承,也不過是因為暫時不知道你在國外的住處而已。他們只要在梅里特風投守株待兔等你就行了。為什麼要逼死沈安承?!”
王建材端著茶杯的手劇烈抖動起來。
他雙唇哆嗦著,額頭冒出斗大的汗珠,本來就很油膩的白臉,已經變得毫無血色。
趙良澤幾乎是把蘭亭暄的推測原原本本說出來,但這些話從他嘴裡說出來,壓力倍增。
而蘭亭暄在隔壁房間看著,一下子就激動了。
因為那個趙主任每說一句話,都像是她在說話一樣,那些質問,那些懷疑,那些漏洞,都是她找出來的!
看見王建材遽然變色,看見他額頭上的汗珠,躲閃的眼神,哆嗦的雙手,蘭亭暄知道,這一次,是徹底攻破王建材的心理防線了!
而且不是別人攻破的,是她!
她有種大仇親手得報的快感。
就在這時,王建材撲通一聲,給趙良澤跪了下來。
他痛哭流涕地說:“趙主任!趙主任!是我的錯!是我的錯!”
“您說得對!沈安承寧願跳樓也不說我到底在哪裡!可這些人怎麼會輕易放過我?!——他們確實留在國內守株待兔!”
“我進修回來,他們就找到了我……嗚嗚嗚嗚……”
“我實在扛不住,就……就……就答應跟他們合作……”
“但是我用腦袋擔保,我給他們做的事,都在國外!絕對沒有在國內違反任何法律!”
趙良澤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