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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馨心裡一動,忍不住瞥了楚鴻飛一眼。
楚鴻飛含笑看著她,似乎不清楚自己到底說了什麼話。
田馨在心裡把對楚鴻飛的個人評價,又稍微向上調了幾個檔次。
至少,這不是個仗勢欺人的人。
在他心裡,應該還是偏向蘭亭暄這邊的。
既然他對田馨的閨蜜好,田馨也打算對楚鴻飛好一點。
她很快影印好資料,朝楚鴻飛笑了笑,說:“感謝楚隊依法辦事,等這件事有眉目了,我讓阿暄給楚隊送錦旗。”
楚鴻飛送她出去,順手關上卷宗室的門,擺出自己最帥的姿勢,擠眉弄眼地說:“只要田律師感謝我就夠了,蘭小姐的感謝,我恐怕是受之有愧。”
田馨覺得辣眼睛。
她很想說,楚隊,你這樣撩,是找不到女朋友的。
……
田馨和蘭亭暄一起開車離開警局。
兩人都開著自己的車。
在車上田馨給前面車裡的蘭亭暄打電話:“先送你回家吧,我把東西影印下來了。”
理論上說,如果是刑事案件的話,律師是隻能自己看卷宗,不能給當事人及其家屬看的。
但沈安承的這個案子比較特殊,它並不算是刑事案件,也不能說是民事案件,所以中間有一些灰色地帶。
田馨作為蘭亭暄的代理律師,在警局查完卷宗影印下來,可以帶回自己的律所繼續“研究”。
至於她是不是會跟別人分享,警局就管不著了。
在這個問題上,基本上算是“民不告,官不究”,大家難得糊塗。
蘭亭暄剛才在警局的時候,就被田馨普過法。
她忙說:“去你們律所吧,我今天已經請假了,反正沒事。”
“也好。”田馨聽說蘭亭暄今天不用上班了,立刻說:“去我那兒。”
蘭亭暄是她的當事人,去律所見律師天經地義。
田馨所在的君臨律所在環拓大廈裡,跟衛東言的東安創投所在的海市金融中心大廈非常近,簡直就是手拉手的鄰居,走路的距離也只要五分鐘。
蘭亭暄跟著田馨停好車,和她一起上樓。
來到田馨的辦公室,蘭亭暄才開始看田馨給她影印出來的資料。
梅里特風投果然做足了功課,給警方的資料非常細緻、詳實,比他們給國外審計師的資料都要多很多。
蘭亭暄嘆息說:“果然還是國家機器的鐵拳更有力。審計還是差了那麼一個檔次。”
田馨好笑:“那肯定啊!國家機器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我說了,警方既然能認定梅里特風投的說法是準確的,梅里特風投肯定拿出了實錘證據。——你看,這就不是實錘證據嗎?”
光看這五個賬號的建立過程,就有八張a4紙。
“你看這裡有關這五個賬號的訊息,我在公司內部的系統裡都沒有見過這麼詳盡的介紹,連這幾個賬號申請的時間都精確到哪一天,哪個小時。”蘭亭暄指了指那五個賬號。
她把手機裡拍下來的五個賬號圖片調出來,跟田馨的影印件一一對比,“看,一模一樣。”
田馨點頭,“還真是一樣,怎麼了?有問題?”
“嗯,從時間上看,這五個加密貨幣交易賬號,都是在我父親在梅里特任職期間新開的,四個屬於公司賬號,還有一個據說是我父親的私人賬號。”
蘭亭暄說到這裡,突然停頓了一下,然後自言自語:“不,不對……”
“什麼不對?”田馨完全摸不著頭腦。
蘭亭暄的表現太跳躍了,當然,也是因為蘭亭暄發現追查她父親死亡真相的事情太兇險了,已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