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2 / 3)

姜悔斟酌了一番問阿年:“表弟以前可曾訓過鷯哥兒?”

年表兄頓時叫他問住了,他確實從未料理過鷯哥兒,剪舌捻舌都是聽大孩子們講的,不好意思地搖了搖頭道:“我倒木剪過,聽他們講起來怪容易的。”

“我聽人說□□鷯哥兒的人有一套專門的法子,訓得好的鳥兒能將男女老少高低各異的聲音學得惟妙惟肖,”姜悔說起話來不急不緩,溫和又有條理,叫人心悅誠服,“若是舌頭剪得不好,非但不能說話,那鳥兒還會因痛楚絕飲食而亡。”

阿年聽他一說才知道有這麼些門道,只得悻悻地將雛鳥重新揣進懷裡,爬上樹輕手輕腳地放回鳥窩裡。

鍾薈對這種顯然把她當小孩逗的行徑十分不齒,心道想當年你還得喚我一聲姊姊,不過一回想,衛十一郎上一世似乎從未叫過她阿姊,張口閉口都是“鍾阿毛”,十分目無尊長。

這孩子到兩歲半上還不會說話,然而不鳴則已,開口就是整句,結結實實把鍾薈給坑了:“阿毛搶我糊糊”——倒也沒冤枉她,但這事都過了三個月了,也不知道多大的仇怨,叫他憋了三個月憋出這麼一句。

其餘幾人第一次見到衛琇,毫無防備地被他那一笑晃了眼,在那鳥毛四處飛揚的昏暗小鋪子裡結結實實感受了一把何謂蓬蓽生輝。

年表兄恍惚間甚至感到有一股挾著夏日清晨山林氣息的清風從堂間吹過,屋子裡的鳥屎氣味瞬間都沒那麼濃烈燻人了。

鍾薈一看到兄姊們臉上流露出常山公主般的神情,頓時一個頭變作兩個大。

姜悔不愧是讀過聖賢書的,最快回過神來,上前一步將兩個妹妹擋在身後,向這一看便知出自膏腴之族的少年郎行了一禮,不卑不亢地道:“這位公子,家妹從未獨自出過門,您恐怕是認錯人了。”

鍾薈這才想起自己這回並未喬裝,穿的是自己的衣裳,望著她庶兄瘦削卻挺拔的背影,頓感揚眉吐氣,真想叫鍾蔚那廝來看看,什麼才是為人兄長該有的樣子。

衛琇也立即意識到了自己失態,他這一套近乎,說不定於人家小娘子的閨譽有損,連忙收起那因親切而略顯佻達的笑容,正色對姜悔施了一禮道:“慚愧,確是在下認錯了,望足下與女公子見諒。”

姜悔鬆了口氣,心想自己大約是草木皆兵了,皆因前日聽他乳母譚嬤嬤說近來洛京城中屢有孩童走失,丟的都是十來歲的美貌女童,他二妹雖小了一些,可架不住她格外貌美啊。

然而眼前的少年郎目光清朗,神色坦蕩,怎麼看都不像個登徒子,且姿容如此出眾,自己不叫人拐去就不錯了,大約是真的認錯了人。

可沒想到這小郎君頓了頓,又對著姜悔和年表兄問道:“在下衛琇,在家中排行十一,敢問兩位兄臺高姓大名?”

姜悔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這分明就是不好打探小娘子的名姓,另闢蹊徑地從兄長處下手呢!憑你長得好又如何?憑你是衛家人又如何?

然而對方已經自報家門,他也不能失禮,只得僵著臉不情不願地道:“在下姜悔,在家中行二。這是在下表兄馬融。”阿年一年到頭難得聽到幾回大名,竟未發覺是在喚他,半晌才回過神來,學著他們的樣兒行了個畫虎不成反類犬的禮。

姜明霜在一旁悄悄扯扯年表兄的衣襬,小聲用濟源話問他:“哎,就是那個衛十一郎莫?”阿年恍然大悟,與表妹交換了個心照不宣的眼神:“怪道這麼俊!”

鍾薈這些日子一個不防就被這兩個人灌一耳朵濟源話,眼下能聽個不離十,心道衛十一郎什麼時候都成了聞名遐邇的洛京名勝了?

衛琇聽聞他們是姜家人,略一想便猜到大約是宮中姜婕妤的親眷,他離京多年,只大概知道姜家的發跡史,見這清秀俊逸的少年郎氣度不俗談吐溫雅,心下有些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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