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寵,每日變著法子討好皇帝,哪裡顧得上他。
後來尉遲越去了甘露殿,養在張皇后膝下,賢妃雖一力促成此事,可眼見太子孺慕嫡母,又覺這兒子不再屬於她。
五皇子卻是在她身邊長大,眉眼又肖似她,比起偶爾見面的長子,孰輕孰重、孰親孰疏,自是不言而喻。
張皇后自也不會多此一舉,所以尉遲越從小到大的衣物,不是繡坊便是身邊宮人做的。
沈宜秋不禁想起上輩子,她第一次捧出自己親手縫製的貼身衣物,尉遲越眼裡一閃而過的光。為了這點光,她不知多少次熬紅雙眼,徹夜替他縫衣裳。
她回過神來,自嘲地一笑,尉遲越怎會缺這幾件衣裳,她那時竟然不知天高地厚去憐惜他,殊不知她自己才是傻得可憐。
沈宜秋摒除雜念,上前向賢妃施了一禮:“娘娘昨夜睡得可好?”
郭賢妃不由自主地吞了口唾沫,昨夜服完藥,不能喝水不能吃蜜,直苦得她輾轉難眠,直到三更天才迷迷糊糊睡著。
此時沒有別人在,她也懶得與太子妃虛與委蛇,並不搭腔,只是冷哼了一聲。
沈宜秋絲毫不著惱,若無其事端起碗,舀了湯藥餵過去。
郭賢妃喝了兩勺,忽然失聲痛哭起來,接連灌了三天苦藥,她已經受夠了。
沈宜秋無動於衷,又舀起第三勺遞到她嘴邊:“娘娘請喝藥。”
賢妃再也忍受不下去,竟像個孩童一樣搖頭撒潑:“不喝,我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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