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啟山看著盛謹言,心中五味雜陳。
盛謹言的那句“我也是您孫子,您不能不管我”直戳他的心肺,他這些年對盛謹言確實不好。
盛啟山掃了一眼那檢測報告,心裡已經明白盛謹言這是和他老子博弈輸了,信了上面的結果到他這來討公道了。
他痛心疾首地說,“阿言,你放心,爺爺一定給你做主。”
盛謹言緊繃下頜,良久才點頭,“嗯,我信您。”
盛啟山指了指報告又問,“這東西你只給盛闊看了?沒給別人看吧?”
盛謹言搖頭,“沒有,我爸當初給我起名叫‘謹言’,不就是希望我管好自己的嘴巴,學會閉嘴?”
盛啟山,“......”
他尷尬地咳了咳,“阿言,爺爺知道這些年你受了不少委屈,你放心,爺爺會補償你的。只是,這件事兒你要爛在肚子裡。”
盛啟山眼眶泛紅,一雙明亮的眼睛變得渾濁了,“盛闊那邊我會安撫的,你想要什麼爺爺都會給。”
盛謹言看著手中白瓷描金的茶盞,他一鬆手就將茶蓋蓋了上,發出一聲脆響,“我爸和大伯母通姦生子,這事兒傳出去,我也不體面,他們不要臉,我還要。”
他冷嗤,“爺爺,這家裡現在還顧著盛家顏面的,除了我也就剩您了。你說我還能向您要什麼?”
盛啟山臉色更加難看,盛謹言不說要什麼就是把難題丟給了他,讓他大大方方的給。
即便是盛必行過來鬧,盛謹言也可以說是爺爺給的,他這個當孫子的怎麼能不要?
盛啟山沉吟片刻,“這樣,爺爺把盛延集團剩下的百分之十二分股權,給你一半。另外,爺爺知道之前跟你爸一起共事的那兩個副總不聽你的話。”
他哀怨地嘆了口氣,“這種人不能留著,爺爺出面辭退他們。”
盛謹言沒想到盛啟山這麼上道,看來他有一句話是對的——盛家只有盛啟山一個人還顧著盛氏家族的顏面。
他垂眸片刻,“爺爺,那百分之六的股權我不要了,您給我大哥吧!”
盛啟山神情一頓,他心頭的酸澀感陡增。
盛闊是他大兒子盛必天唯一的血脈,盛必天慘死後,盛必行和喬曦越來越沒個顧忌,而今,願意分錢財和保障給盛闊的竟然是盛謹言。
這個他一直冷待,不看好的孫子盛謹言才是盛家未來的希望,就憑盛謹言有家族榮辱觀和使命感,他才配成為盛家以後的“大家長”!
盛啟山擺手,“這是爺爺給你的,是你爸對不起你,你拿著。盛闊那份,我自有安排。”
他起身走到花架旁,將手串盤好,給那盆蘭花噴了噴水,“你大哥不是做生意的料,而且人也沒有你機靈。他不適合持股做股東,就像你上次回來說的,家裡給錢養著就好。”
盛謹言不著痕跡地勾了勾嘴角,果然,一切都和他預想的一樣。
盛啟山忽而又問,“阿言,你是怎麼拿到檢材的?”
盛謹言表情一滯,隨即回答,“大哥那麼實在的人都發現了我爸不對勁兒,他還真機靈了一回。”
盛啟山也想到了這一點,畢竟,盛闊在父母之愛的失意上不比盛謹言少。
而盛謹言常年不回家,倒是盛闊更容易拿到檢材。
這時,管家聶平走了進來,“老爺子,西廊餐廳已經擺飯了,大家都在等您和二少爺。”
盛謹言聽此起了身,他走過去扶住盛啟山,“爺爺,去吃飯吧!我難得回趟家,我不想讓他們看您的笑話,我一個字甚至一個表情都不會露。”
盛啟山拍了拍盛謹言的手背,“還是你懂事。”
他給聶平使了個眼色,聶平會意將那份親子鑑定資料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