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的時辰不對,犯了衝,便書了一道鎮宅符,叫那下人帶回來,貼在正堂房樑上。”
自不必問,那道符就算有用,用處也不大。
不然他們也不會在這裡了。
“是哪座道觀?”梁夜問。
管事道:“是洞玄觀。”
“在這城裡?”
“在建業。”管事道。
梁夜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示意他繼續。
“符請回來之後,總算消停了一陣子,府裡沒再丟什麼牲畜。”
眾人都鬆了一口氣,可有一日,那道符突然自己從樑上掉了下來,再貼回去,片刻又掉了下來,他們不信這個邪,用鹿皮膠黏上,這回倒是沒掉,那張符竟自己燒了起來。
管事壓低了聲音,彷彿怕被妖怪聽見:“在場好幾個奴僕,都說那符燒起來時,聽見樑上傳出笑聲……”
自那以後,怪事就一發不可收拾,甚至變本加厲。
半夜有奴僕經過空屋子,聽見裡面傳出腳步聲和說話聲。
有個年過半百的老馬伕,好端端在房裡睡著,醒來卻發現自己躺在溷廁裡。
“那老馬伕本就有些憨傻,”管事道,“眾僕都取笑他,說他是喝醉了,自己去溷廁裡睡。老馬伕氣不過,便和眾僕打賭,說要捉住那妖怪,捲了鋪蓋,去那鬧得最兇的空屋子裡睡……”
管事嚥了口唾沫,似乎想起那事還心有餘悸。
海潮正聽得出神,見不得他這吞吞吐吐的樣子,挑挑眉:“後來呢?人死了麼?”
“倒是還活著,”管事道,“可是瘋了。”
“他看見什麼了?”海潮問。
管事搖搖頭:“沒人知道,那老馬伕瘋了之後,就只會說一個字。”
“什麼字?”
“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