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四趁著濃霧,連撞開幾人,駕車貼著那矮個兒疾馳而過。
他儘可能減緩速度,以便讓絡心兒看得更為真切。
這時,濃霧飄浮較高,尚未下沉,恰好能讓絡心兒仔細打量那僅一米高的矮個兒。
她手中拿著早就準備好的強光電筒,一見到那矮個兒便立即照亮。
刺眼的光線讓那矮個兒瞬間閉上了雙眼,本能地閃躲……
小雨淋溼了絡新和侏儒所在的鄉間老宅。絡新的另外一隻手卻忽然靈巧地滑向車窗,一拉,那車窗緩緩降落,像一隻捕食的猛獸,猛地伸出一爪,狠狠揪下了侏儒頭上的假髮!
月光灑在這矮小男子的光頭上,絡新的目光陡然緊縮。他的光頭如同一張舊地圖,滿布疤痕,彷彿經歷了一次次殘酷的生命考驗。
這場景讓絡新的心頭如遭雷擊。在鄉間的行醫生涯中,她不是沒見過動過開顱術的患者,可從未見誰像這侏儒一般,腦袋似乎不是自己的,而是一塊隨時可劈開又拼好的西瓜。
這侏儒彷彿察覺了什麼不對勁,完全無視了手電筒的光芒,雙手如鷹爪,企圖奪回假髮,更有那躍躍欲試的身姿,像是要借車窗一躍而入。
好在司機陳拾一直警覺後座的動態,果斷地踏下了油門,那跑車猶如脫韁的野馬,向前疾馳而去。車窗外,侏儒的手徒勞地撞上了車身。
絡新清晰地聽到了那沉重的撞擊聲,那聲音似乎穿越了夜空,直擊她的心扉。然而,侏儒的臉上竟然沒有任何疼痛的痕跡,反而是一種難以形容的冷漠。
不待絡新細思量,她已探出了頭與手電筒,意圖解開眼前的謎團。但陳拾卻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了一跳,猛地打了方向,利用慣性的力量,將絡新一把拉回了車內。
“你不要命了?”陳拾怒吼道,若是有不軌之徒乘虛而入,後果不敢設想。
然而,絡新的注意力早已不在陳拾的指責之上,她手中的手電筒仍在不停地照射向那個矮小的身影。侏儒的身子僵硬如木石,雙眼泛起了令人心寒的白光,那股邪氣直令人毛骨悚然!
“呀!”絡新驚叫一聲,手中的手電險些脫手。
瞬息之間,那團厚重的白霧沉沉落下,吞沒了侏儒和周圍的人影,四周陷入了一片迷茫。陳拾抓住時機,驅車逃離那混亂的街頭。路途上,有幾輛車妄圖阻攔他們的去路,但在陳拾的高超駕駛技巧下,都被一一撞開了。
跑車已經受損,本就需要修理,再多些凹陷又何妨?
正是這一絲鬆懈之際,陳拾才注意到身旁的絡新面色蒼白。“怎麼了?哪裡不舒服?”他關切地問,心中暗自猜測是否有傷未察覺。
“沒事,我沒受傷。”絡新回過神來,放下半舉的手電筒,正準備整理手電照射下捕捉的影象。
她的目光卻落在另一隻手上,那手中緊握著先前撕下來的假髮。“你不知道這玩意有多怪異,不然我也不會那麼大膽取下來。”陳拾看著絡新,覺得這不像她平常的風格,疑惑更甚。
他在後視鏡中仔細打量,假髮表面除了附著一些令人作嘔的白色斑點,看似普通的頭皮屑並無二致。
“我原本打算拿些頭髮研究,沒想到竟是一頂假髮。”絡新解釋道,就在此刻,那些小白點似乎有了生命,開始緩緩蠕動。絡新的手微微顫抖,急忙拿起手電照射,那些微小的蟲子分明是……
蠱蟲!
絡新迅速找來密封袋,試圖用冷藏噴霧凍結這些蟲子,以免它們再次逃逸。但她低估了這些蟲子的靈活度,它們像跳蚤一樣,蹦躂得飛快。
她焦急之下,對著自己的褲腿和座椅瘋狂噴灑冷霧,深感悔恨於早先的疏忽。誰會料到,這假髮之下竟藏著如此古老的邪惡之物?即使是她這位醫術精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