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檢視之下，就連指甲根部也染上了淺淡的紫色。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柳雲心慌忙拿起手帕擦拭，但這紫跡無論如何也擦不去，而且每擦一下，面板都如被火燎一般疼痛。
“這份契約中有毒。”
田叔看著已經走遠的青青與護院家丁，眼神陰沉地望著柳雲心：
“如果半小時內我們少主找到了小寶，我就將解毒的方法告訴你。若是找不到，你的餘生只能在病榻度過。”
“你是說什——”柳雲心驚恐萬分，手指緊抓著那張契約不放。
“中風、癱瘓、身體一側無法動彈……你將如何躺在那床上，全取決於我們的意願。”
說罷，田叔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翻出幾張照片遞給柳雲心，那些畫面中的病人正遭受著極大的痛苦，似乎就是她未來命運的真實寫照。
沈雲娘嚇得身體不住顫抖，憤怒到極致地高聲叫嚷：“來人，把這個賊給我抓起來！仔細搜他的身！”
她還在痴想著從陳十身上找出救命的解毒藥，可老宅子裡的那些人哪一個敢亂動？
司長墨離開前，早已嚴令禁止大家不可輕舉妄動，尤其是不得和陳十正面衝突。
“你別喊了，就算你們一起上也不是我的對手。”
陳十說話間，便從牙縫裡吐出一片極鋒利的刀片，直抵在了沈雲孃的喉頭。“說！小辰寶到底關在哪裡了？”
沈雲娘渾身一顫，嘴角抽搐了幾下，便直挺挺地暈了過去，看樣子像是舊病復發的心臟病又犯了。
但陳十看得清楚，即使在暈過去的那一瞬間，她也沒有忘記將手中的銀票藏入自己的懷中。陳十冷冷一笑，擺了擺手，讓司宅子的人將沈雲娘抬走了。
正往老宅門口趕來的駱香聽到這動靜，心知要從小辰寶他娘口中撬出真實的情況已是不大可能了。
她對著司長墨簡短地說：“司夫人又開始裝昏了。”
“其實在之前替她拔罐時，我就已經在罐沿抹上了能防止她心臟驟停的藥。那銀票上塗的不過是一層能讓人手指暫時發黑的藥粉罷了。”
這所謂的毒藥，不過是要嚇唬嚇唬沈雲娘而已。
“多謝你了。”司長墨的這聲感謝倒是把駱香給說愣住了。
她隨口問道：“你謝我做什麼？”
她又不是吃素的，若是誰膽敢動她孩子的頭髮絲，哪怕是曾為母長輩的人物，她也不會心慈手軟。
“謝謝你拼了命去救小森，更謝謝你對我母親手下留情。”司長墨堅定地認為駱香是為了他這麼做。
她理解了他的心情，替他做了他不能做也不敢做的事，同時又把握好了度，沒有讓他的生母受什麼真正的傷害。
駱香淡淡地“哦”了一聲，“施大恩不必言謝，日後記得折換成銀兩就行了。”
她掏出手機，翻看著全市的地圖，不知在查詢著什麼資訊。
“我是真希望你能以身相許。”司長墨輕輕抓住駱香的手腕，打算拉著她上車。
“我們這是要去哪啊？”駱香眉頭一皺，“是去城北的沈家老院子麼？”
不等司長墨回應，她自己接著說：“小辰寶不可能在那兒，也不可能在城北任何地方。”
“你又是怎麼確定的？”司長墨對駱香能如何做出這樣的結論感到好奇。
沈雲娘提到的地方她剛剛還說要去，轉眼就又改口，這其中必有緣故。而城北沈家雖然佔地不小，但並非只有這一處莊園。
“我剛才不是問了沈雲娘有關巫術的事情嗎？”
駱香答道，“巫術也有流派之分，大致分為南北兩宗。這位巫師屬北方宗派，他們有個重要的儀式，便是焚香拜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