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富察琅嬅很是驚訝,長春宮的人現在都知道自己不待見素練,這事沒人和她說過,所以素練頭上的傷,還有脖子上的掐痕她都不知道。
“當真,”謝綾點點頭,“想來已經有不少嬪妃瞧見了,不過這不是最要緊的,若是哪天被皇上迎面碰上,那皇上那邊……”
富察琅嬅皺緊眉頭,沉默不語。
“娘娘,臣妾知道您不喜歡聽這話,”謝綾神色凝重,面上一副為富察琅嬅打算的模樣,“但素練從前是您的陪嫁,現在落到這種地步,臣妾怕人心不穩吶!”
“本宮知道了。”富察琅嬅面色陰沉,她原本想著,就算素練受著苦楚,也沒什麼大不了。
只要她還是皇后,只要她生下皇子,底下人再怎麼同情素練,那也是有限的。
但現在聽柔妃這麼一說,心中打鼓,若是真讓皇帝瞧見渾身是傷的素練,那自己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富察琅嬅也沒想著要素練的命,畢竟她從前的打算是,等自己誕下皇子,就放素練離開。
想到這,富察琅嬅已經動搖了,所以她嘆了口氣,看向謝綾,“那你說本宮該怎麼辦?”
謝綾眨眨眼睛,“娘娘不妨多留素練在長春宮當值?依臣妾看,反正她回去,王欽也不會好好待素練,還不如讓素練少出宮,如此,素練也有養傷的時間……”
被謝綾這麼明晃晃的說出王欽虐打素練,富察琅嬅心裡還有些尷尬,同時有些怨怪素練,怎麼什麼話都往出說!
不過富察琅嬅面上點點頭,“你說的有道理,那本宮日後一月只給素練兩日假算了。”
“娘娘英明,”謝綾笑吟吟的誇獎富察琅嬅,不過隨即皺著眉頭,“可王欽要是來娘娘這說些有的沒的……”
“他敢!”富察琅嬅神色陰沉,王欽給自己捅了這麼大的婁子,她沒找王欽算賬就不錯了。
上次王欽來長春宮,明裡暗裡都在暗示他想多和素練處處,還說皇帝已經知道了,所以富察琅嬅才多給了素練許多假。
拿弘曆來壓她,這個藉口只能用一次,富察琅嬅到底是皇后,就算用得上王欽,那也不必委曲求全。
王欽到底是個奴才,敢在長春宮擺威風,也不瞧瞧這是誰的地界!
謝綾垂著眼睛沒說話,富察琅嬅這話也太虛偽了。
王欽還不敢嗎?
素練可是富察琅嬅的人,胳膊上那麼多傷,就連謝綾這種每日晨昏定省的嬪妃都知道,她說不知道在騙誰?
說這話也就是讓富察琅嬅的面子上好看些罷了,王欽可太敢了,他就是看透富察琅嬅對素練不在乎,所以才敢這麼肆無忌憚。
發過火後,富察琅嬅也有些心虛,但隨之而來的是惱怒,這麼長時間了,她居然被一個奴才拿捏,自己都沒看出來,還得柔妃說透。
所以富察琅嬅嘆了口氣,對著謝綾說:“本宮知道了,從前是委屈了素練,到底是和本宮從小的情分。”
謝綾抬眼看著富察琅嬅,笑了笑,“娘娘英明,臣妾只不過出個主意罷了,儲秀宮還有事,那臣妾就先行告退了?”
“去吧。”
從正殿一出來,謝綾就瞧見素練在院中直挺挺的站著,心知她是為了什麼,所以謝綾對著素練微微點頭。
素練的眼神瞬間就亮了,謝綾都能看見她眼睛裡的淚水。
不過她沒停下腳步,帶著冬半自顧自的離開,畢竟是在長春宮,既然事情辦完了,她和素練交集不多才好,否則富察琅嬅該心有不安了。
上了轎攆,走出長春宮的地界,冬半往後瞧了瞧,這才抬頭和謝綾說話:“娘娘,奴婢不明白,您為什麼要幫素練?”
沒人比冬半更瞭解謝綾的性子了,她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