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請安,謝綾瞧著甄嬛和安陵容好像鬧彆扭了,不,應該是安陵容對甄嬛有些意見。
這會應該是寢衣事件爆發後,兩人費力給皇帝做了寢衣。甄嬛是想著讓皇帝貼身穿能感覺到她的心意。安陵容是因為嗓子不好不能唱歌了,久沒有恩寵,所以做了寢衣想讓皇帝能想起她來。
在皇后堅持不懈的挑撥,還有淳常在的“快言快語”下,兩人終究是有了一點嫌隙。
謝綾放下茶盞,和眾嬪妃一樣面帶笑容,看著甄嬛和淳常在活躍氣氛,餘光看到安陵容失落幽怨的眼神,看來安陵容快要投向皇后了。
……
轉眼就到了華妃請看戲的日子,抱月把謝綾裹得嚴嚴實實的,扶上暖轎。
華妃出手大方,請了京中最好的戲曲班子來唱戲,讓內務府的人好好佈置了暢音閣,當然是她出的銀子。
有人請聽戲,謝綾自然也樂的去消遣。
年羹堯這些年貪的錢,有一半給了華妃,華妃又是好享受的人,那些錢又多花在皇帝身上。
年羹堯又只是臣子,貪的再多,皇帝想收拾他也能收拾,到時候錢財又都收歸國庫,皇帝怎麼算都是不虧的。
“今個這出戏,是本宮喜歡的《劉金定救駕》,”華妃微微側身對皇后說,確保宜修能看到她得意的神色,“臣妾今日是東道主,所以就讓他們先唱著,然後再點其他,皇后娘娘,你覺得如何啊?”
宜修什麼場面沒見過,自然能輕描淡寫頂回去,“這出戏確實應景,戲中所說恰如如今年大將軍得勝還朝,怪不得華妃你愛看!”
“那是自然!”華妃順勢抽走江福海手裡的戲摺子,“那臣妾就再點《鼎峙春秋》和《薛丁山徵西》吧,這兩出戏看著熱鬧!”
看到華妃先於皇后點戲,眾嬪妃紛紛側目,以前華妃明面上再怎麼不給皇后面子,那也僅限於言語挑釁,其他都是暗地裡,如今在眾人面前就如此,可見她的張狂。
宜修深吸了一口氣,鳳釵她都能忍下來,沒必要在這樣的小事上計較,也沒看剪秋拿過來的戲摺子,“那本宮點一出《勸善金科》,再點一本《瑤臺》。”
宜修點這兩個,一是在說華妃殺氣過重,二來是嘲諷她膝下無子。
可華妃太過得意,沒有聽出其中的意思,正好齊妃跳出來吹捧皇后,華妃就把槍口對準齊妃,“三阿哥是有孝心,但要是把心思放在讀書上,皇上也許就不會那麼生氣了!”
齊妃生氣,又不能把華妃怎樣,只能把手爐重重的放在桌上。
接下來又是一番唇槍舌劍,臺下的戲可比臺上精彩多了,皇后和華妃鬥法,其他低位嬪妃都離得遠遠的,生怕血濺自己一身。
安陵容倒好,看不懂顏色摻和進去,被華妃好一頓嘲諷,甄嬛自然是不忍姐妹難堪,開口截了話頭,點了一出《南柯記》,暗喻年家權勢富貴就像一場夢。
華妃自然是聽懂了,不甘示弱懟回去,但以她的智商口才也就只能欺負欺負齊妃,對上甄嬛這樣的“女中諸葛”當然不夠,最後只能是自己生悶氣。
華妃消停了,臺下的戲自然也結束了,謝綾看的還有些意猶未盡,左右她離得遠,血濺不到她身上,看看戲有助於身心健康。
……
謝綾站著讓抱玉整理衣服,抱月捧了一件白色斗篷過來,說是白色,上邊其實用銀線繡了暗紋,在殿內看不清楚,在日光下那才叫一個波光凌凌,光彩奪目,好看極了。
謝綾看了一眼,“換一件,今個是去給太后請安,嬪妃們都得在壽康宮外邊等著,太晃眼了。”
抱月看了看斗篷,“奴婢再去拿一件,這個確實不行。合宮覲見的日子還是要低調些!”
說著風風火火的去換斗篷,抱玉